这几天,逃难的百姓格外多,听说隔壁的内丘城中爆发了瘟疫。任一秋站在城楼上,看着衣衫褴褛的百姓进城,有部下提醒他:“老爷,您看这些人要不就别让他们进来了,万一带着病呢?再说了,咱们城里人一多,就管不过来…”声音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他也不在意,目光只是跟着这些百姓,这其中有农夫,挑粪工,商人,读书人,卖货郎。蓬头垢面,看起来是连夜逃出来的。任一秋对下属说道:“这城外并无其他谋生之地,这些百姓来此也不是为了作恶,就是为了生计,既是如此,也不必太过难为他们。”
“老爷,有人来府上递了拜帖,说是您旧时好友,邀您酒馆一聚。”家丁匆匆跑来,递上了拜帖,任一秋不知是计,接过看了几眼没发现署名,心中虽然疑惑但也并未多想,带上家丁就前往酒馆。到了包间,只见有两个人在那里坐着,酒菜丝毫未动,想必是在等他。任一秋走进,发现这两个人他并不认识,便出声道:“任某应邀而来,不知二位是何人?”徐远抬起了头,微微一笑:“故人。”任一秋看着他的脸,仔细地看着,看了许久,对着家丁摆了摆手:“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便不许进来。”
回头再看二人,他也不再客气,径直坐下,给自己斟了满满一大杯酒,“徐远,你果真是少年英雄啊,就带着一个人就敢来我的地盘,你信不信,你刚踏上这座城池,就有人去给刘辉祖送信要他捉你归案?”徐远倒是摇了摇头:“就连将军也难以认出远,更何况那其他不相干的人呢?”任一秋站起身来,朝窗外望去“我与你父亲在北地时便有故交,听闻徐家生变,我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忠臣良将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乱臣贼子,可惜我人微言轻,不然一定是要为他申辩的…罢了,不说这些,想必你多年逃亡,定是十分辛苦,倘若你想要定居在此,我可以帮你。”
看他这个样子,倒也算是真诚,不过就算如此,徐远也还想进一步试探。“我本武将世家,家风极正,上下忠君。哪怕在最后一刻,我父已然知道皇帝动了杀心,却还是嘱咐我忠君爱国。这背后难道不是有奸人佞臣挑唆所致?是他们把我逼到这一步,还请将军帮我!”任一秋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个小子,他不是来投奔自己求个安稳前程的,他是来找自己翻案的!
他端起身前的酒杯又放下,心事重重的坐了一会儿后。“你这案在朝廷中已然了结,任某人微言轻,是你高看在下了。翻案一事,事关重大,任某上有古稀老人,下有总角小儿。恕某不能帮助你,若是没有其他事,任某就先告辞了,尧山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