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万贯如此有本事的人也抓不到那官员一丝一毫的弱点。
他行事小心谨慎从不留把柄。在政绩上无可挑剔,为人也没有冤家过失。但是木睚知道人无完人,外事无可挑剔那就从家事入手。
这不木睚还没吩咐万贯去调查那官员的家事,自己就先被狐疑的大巫师发现了狐狸尾巴。
“大巫师,还真的很懂我。万贯为何效忠于我是因为在其他皇子身上他看不到希望,他有钱有势有人脉,所以我用他信他。仅此而已,或许大巫师你懂得所有人的心里,但是有一种心你是不懂得。”,侧过身子,木睚从窗户上跳了下来慢慢走近了大巫师的面前。
他将手放在大巫师的面具上,但是这次却没有摘下来。指尖顺着面具向下滑动,到了衣领处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下往下,大巫师心情紧张吞咽口水。不是吧?又来!
到了腰间后木睚的手骤然往里一探,那手狠狠地在大巫师的腰间狠狠地抓起一块肉拧了一下。
大巫师吃痛直接从窗户上跳了起来,木睚顺势将大巫师强硬的抱在怀里,将她从窗户边上抱到了一旁的地上,像丢垃圾一样将大巫师的身子往地上一放,然后自己居高临下的坐在了大巫师的小腹上。
他笑着,手指在大巫师的胸口打着圈圈。脸上得意的笑着,大巫师的心突然死而复生随着木睚在自己胸口的手指疯狂的躁动起来。
这人简直就是自己的劫数,怎么偏偏遇到了他自己就变得软弱无能起来了呢?
“没有做羞羞的事情,心里是不是很失落?”,木睚突然咬起自己的下唇,看着他粉色的下唇被自己的牙齿撕扯这场面简直太诱惑,大巫师紧张的胸口发闷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亡如此的接近。
木睚的手指突然停止在大巫师的胸口转圈圈,他向下移动到大巫师的小腹,大巫师感觉木睚手指所经过之地都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烧不尽的野火。
手指慢慢的网上推移,变成了手掌的运作,大巫师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起了躁动的火焰。那火焰从小腹一直燃烧到脖颈,然后一只手变成了一双手,那双手轻轻的掀开了自己的面具。
面具后那绯红的脸颊和情感波动的双眼全部都暴露在木睚的面前。
他最喜欢看的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巫师在自己面前露出这幅软弱无助的模样。她想要自己但是却从来羞于说出口。他就越发的嚣张肆意的撩拨。
“什么感情?”大巫师恨得是咬牙切齿,但是那种心脏跳动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她无法抵抗。她努力的让自己头脑清醒,她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木睚为了转移话题耍的小手段罢了,每次一遇到木睚不想说的事情的时候他就用这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吃过这么多次亏大巫师知道自己是时候张张教训了。
“一个好听的名声。师傅生来就是珉王朝的巫女皇公主,被家族爱戴被人看重,众星捧月一般。即使是亡国了你也是被三国皇帝奉为上宾的大巫师,你从来都是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你怎么会懂得,不被人认可,不被家族认可的感觉?万贯虽然有钱有钱有人脉,但是说起来也不过是个江湖人士罢了。而我,虽然是长延皇帝的儿子,但是一生下来就被抛弃。后来成了万朝的王爷,那也不被人认可不过是众人口中碌碌无为的闲散王爷罢了。我和万贯是一种人,都想要体面的表象,都想要一个能放在明面上的身份。而这种感觉只有生来就不被认可的人才懂得。”
话说完了,木睚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直起身子高高在上的看着躺在地板上的大巫师,这个眼睛圆圆的长得很可爱的小女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里似乎水光琳琳的,哎?是什么东西从她的眼角里掉了出来?大巫师也会流眼泪的么?
她哭了。
大巫师感觉到温热的泪水从自己的脸颊留下去,她以为当她死掉的那天开始她就不会流泪了。
“你在哭什么?”,木睚也蒙了,他不知道大巫师为何流泪,难道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光明正大的身份。我也想光明正大的做珉王朝的巫女公主,但是我现在是什么?一个行尸走肉?一个半死不活的妖怪?不会老去不会死亡,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不知春秋冷暖,不知伤痛悔恨。披着黑袍带着这破面具,悄悄摸摸的活着,隐藏自己的身份,连复仇都觉得无趣,我活着的苦有有谁能懂呢?你也欺负我,他们都说我是老妖怪,我活着还不如一只狗,狗摇摇尾巴也会有人摸摸头安慰,那我呢?”,心里的苦楚突然喷涌而出。
这些年来藏在心里的委屈不知道为什么全都翻涌上来,面对木睚她想说出来这些话,不是她生气,她只是想找一个出口宣泄一下。
木睚的心突然像被鞭子狠狠地抽了一顿。突然之间木睚意识到眼前的人也是个小女子,她会心痛会委屈也会软弱。这么些年她背负国仇家恨,不人不鬼的活着,没人对她温柔,没人懂她的痛苦。
她张牙舞爪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她隐忍包容只是比常人更害怕失去身边的人。
木睚伸出手拉住大巫师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他张开双臂将大巫师抱在怀里,而大巫师也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部,脑袋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儿一般狠狠地往木睚的怀里扎。
在现在木睚觉得自己的心都为她融化了,他动作很轻很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大巫师的脑袋“有我陪着你,你不会受那百年孤独之苦。”
“说话要算话。”,怀里的人将整张脸都埋在木睚的怀里,呜咽着嗓子在撒娇打赖,好似他若是言而无信她立刻哭给他看。
“算,一言为定。”
其实木睚都知道,他知道大巫师待自己更加包容更加温柔。他知道自己受了学生的气她公办私仇为他出气。他知道父皇不爱他所以大巫师才千方百计气父皇。
她心疼他,为他鸣不平。这些事他都知道,但是木睚不知道如何回报她的爱。
只有更加任性,更加不讲理从而引起她的注意力。他享受她宠着自己的模样,爱不释手,覆水难收。
私下里的小动作被大巫师发现了,木睚这个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把所有事情都搬到了明面上来,你说气不气人?
大早晨的刚吃完早点,客栈就迎来了一位贵客,万贯只身前来面见木睚商议事情。
大巫师不喜欢万贯这个江湖油腻的老男人,非要跟在木睚身边听听他们说了什么。木睚倒是不在意大巫师在场与否,反正在他的心理任何人背叛自己大巫师都绝对不会背叛自己,而且自己最丑恶的一面大巫师早就见怪不怪,即使她看到自己用什么阴险的手段也不会改变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但是万贯就不一样了,对于大巫师他从来只在江湖传闻之中接触过他。江湖上的大巫师是一个通鬼神猜人心的危险角色。更有江湖传闻他长生不老靠着吃小孩为生。
曾有人看到那黑夜之中他一身黑袍带着白无常脸一样白的面具怀里抱着一个襁褓婴儿,肯定是抱回他老巢当晚饭吃掉了。
进了木睚的屋子以后,没想到这小小的屋子里还装了不少人。木睚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柯萨辛在桌前沏茶吊水,这金发美人见过两次已经算是老熟人了。
屋里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子,一个赖在桌子上跟那金发美人搭讪,一个像一根木头一样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木睚。
而最为诡异的还是大巫师,他一身黑衣的坐在床榻上好似那西藏的活佛打坐念经一样,身子一动不动就像个佛像。
万贯打开了屋门却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眼前的景象太过于奇怪让他心中有些不安。
靠在窗边思考事情的木睚缓缓地将自己的脑袋扭了回来,那绝美的容颜和金色的双眼微微带着几分笑意投向万贯,即使已经见过这么多次了,万贯还是被木睚的容貌惊的倒吸一口冷气。
“来了?还不快进来。客栈人多口杂。”,见那大门一直开着,木睚稍显有些不乐意,漂亮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人总是喜欢喜形于色,在外人面前总是端着架子。
万贯这才从木睚的美貌之中惊醒,尴尬的笑了笑轻声应和自己为自己选的这个祖宗“是。”
“本王有事要和朋友谈谈。柯萨辛,你带圣公子和木侍卫先回避一下。”
在这里木睚还是绝对的主子,他轻轻皱眉随意吩咐,没有人会拒绝。
圣泉这几日在外面玩的开心了,可是看了一圈这长延的小娘子后他发现都没有柯萨辛姐姐好看。
而且柯萨辛姐姐温柔又和善,圣泉又突然缠上了柯萨辛。
这么个金发美人整日跟着木先生,根据圣泉的观察,这两个人之间居然一点都没有擦除爱情的火花。反倒是木先生跟大巫师总是拌嘴争锋相对,他们看起来倒是更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是。”,珂萨辛放下手里的活拍拍手朝着圣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圣公子,这边请。木侍卫,一起吧。”,三个人之中最不愿意走的要属这木拙了。
在长延这个谁也不认识的异国他乡,詹王居然说要见朋友?这事他不仔细了解一下回报给自己主子那怎么行?这么奇怪的事情怎么叫木拙放的开?
虽然主子派自己来保护厓王,其实也是监视,方便主子远在万朝也能掌握木睚的动态。
但是木睚也算是主子,主子让自己回避他也不能抵抗。没辙了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木拙还是跟着珂萨辛出门去了。
看看珂萨辛姑娘手上那小鞭子,动起手来打人还是挺疼的。
闲杂人等褪去,但是万贯还是十分不舒服,因为最让人在意的大巫师似乎没有回避的意思。他想看又不敢看,坐在床上的大巫师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直叫人背后发毛。
“主子,这位?”
“无碍,大巫师,是自己人。”
“是。”
坊间传闻大巫师似乎是木瞻一伙的人,怎么现在又成了木睚的人?他们皇室的事情往往复杂险象一环扣一环,若非局中人很难摸清事情。
“坐。”,面对万贯木睚还是端着架子,跟属下你不能表现得太过亲近否则他就不怕你,没有了威严的主子甚至还不如一只狗。
“谢主子。”,万贯是何许人?在江湖上行走那是谁见了都要喊他一声“万爷。”,大巫师不知道木睚到底用了什么法子驯服这头猎犬,反正看他驯自己的时候倒是手段了得。
坐在窗边说话不方便,于是木睚便从窗边跳了下来走到了桌子前,即使离开他也没有舍得关上窗户。一来关上之后屋里太过于闷热,二来屋子里没有一点动静总叫人心中不安。
“那官员作何表态?还是不愿意和你我合作吗?”,没有了瞒着大巫师的理由之后木睚干脆叫万贯来见自己,如此也方便商量。
万贯接到了木睚的召唤欣喜若狂,他早就想见见自己主子,但是碍于主子身边人多眼杂怕暴露身份让主子烦心所以一直忍着。
只是现在情况不容乐观,那官员即使在见识了主子的本事以后也不愿意合作,好像之前都是在耍他们一样。这人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合作。
万贯摇了摇头眼里闪过阴狠,他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了,这人知道了他们的意图若是不能收为己用留着实在太危险“主子,若是不能为我们所用,万贯会派人除掉他,干净利索您不必担心。”
木睚微微垂眸,似乎若有所思“他家中可有什么亲人?”
到最后还是要威胁人家么?大巫师摇摇头,这手段虽然不高明,但是从来都是十分有效。
“有一位老母,还有一个待嫁的女儿。听说那女儿已经有了许配的人家,就等六月份出嫁了。”,在和这位官员谈这件事之前他已经了解了这官员家上上下下,之前万贯和这官员有所交集不过都是生意上的往来,官商不分家,你给我方便我给你好处,若是搬出来也不算是大事。
但是这次万贯提出来的事那可是通敌叛国叫人不敢接下来。
“左右母亲年纪大了,若是突然病倒在床也不是奇怪的事。平时生意啊多亏了人家帮你,你可要好好帮着照顾老人家。本王觉得啊,这姑娘要嫁人可要好好选个好人家,他亲家那边本王替他去好好探探底,看看这公子是不是一个可以托付之人。”,话里话外木睚是要亲自动手了,这人古灵精怪的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不奇怪。
万贯是个聪明人,木睚什么意思他听的一清二楚“是,主子放心,万贯一定好好照顾老人家。”
“回头把他那亲家的事写下来给本王,住哪啊,许给哪个公子了,都写下来。”,木睚突然转头看向了屋里的大巫师,大巫师知道这事要用上自己了。
“你去忙吧,我这不用你操心。”,该交代的事情已经交代完了,木睚很快就下了逐客令。万贯点点头乖巧的退下,进屋的时候他是个小心翼翼的卑躬屈膝讨好木睚的奴才,可是这一出门就昂首挺胸的变成了爷。
但是隐约之中万贯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那就是相处时候的态度。
木睚在自己面前总是高高在上,但是对大巫师似乎有些言听计从。自己这个主子从小跟在大巫师身边学习,会不会这大巫师其实操控着木睚的思想?若是木睚真的要成为那人上之人,万贯觉得自己一定要将这大巫师先除掉!
有他在木睚就不可能完全信任自己,而且那大巫师一看就是绝非善类。
等到回去以后他需要好生打探打探这位大巫师的身份了。
“明随我去溜达溜达啊。不过您最好把这身衣裳换了。”,木睚走向床上坐着的大巫师,十分随意的就躺在了大巫师的身边还将自己的脑袋枕在大巫师的大腿上。
“不去。”
“去嘛~”
“不去。”
“我还没见过你穿女儿衣裳的样子呢,我看你小脸挺白的穿鹅黄色应该很可爱。”
木睚不顾大巫师的拒绝,自顾自的说起来,他当真想看大巫师穿女装的样子,除去这黑色的袍子,她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似乎是木睚说的太过于动情了,或者是他眼中的期许让大巫师瞧着有些许心动了。
“好。”,她最受不了木睚跟自己撒娇,他这小狐狸精的脸再柔起来搁谁谁都得了啊?她还是公主的时候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身边的随从都是宫里拔尖的模样。
“一言为定。”得了便宜的木睚笑的更加开心了,甜甜的就像这开花的桂花,甜蜜随着空气散播惹得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