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树下一整天。他干着急帮不上忙,就在那里胡思乱想,内心戏特足。每隔一会儿瞥一眼凤染,见她没出岔子没受伤,才敢暗暗松口气。
对面的两匹小马驹仿佛已把他看穿,每当他瞅向凤染时,它们就会发出有节奏的嘶鸣声,像极了嘲笑。隋御恶狠狠地瞪住它们,低低斥道,就是欠调教,知道当年老子驯服过多少匹马吗?在我面前嘚瑟!
众人紧张一整日,直到日落收工回府,凤染也没发生半点意外,谁都在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
芸儿简单洗漱后,便跑回厨房里做晚饭,余下众人在后院里打来清水,里里外外地清洗自身。
李老头的年岁大了,佝偻着腰坐在石凳上,嚷着让老田老卫帮他捶一捶后背;水生总扬言自己虽瘦,但体力不输给金生,在经历过这一整日的插秧后,已累得瘫在地上,不想说话不想动。
“今儿已弄完不少,明儿再来一日就差不多了。”李老头笑弥弥地说道,“自打动土起,咱们就顺风顺水的,今年保准丰收。”
“我瞧着那秧苗真不错,长得特好,起先还有点担心呢。”老卫双手帮李老头揉着后背,“说到底还是夫人拿来的种子优质。”
提到凤染,大家互相瞅了瞅,猛地发觉,回府之后再没看见她的身影。以往,不管隋御怎么揪着她不放,她都得往厨房里出溜几趟。
“夫人呢?大器也没了影儿?”
“许是送侯爷回去,还没顾得上出来?”
他们猜的没有错,凤染把隋御送回来后,一头扎进床榻里就再没起来。
仅仅劳作一天,便累的倒头就睡,可想而知,真正日日下地干活的庄稼人得多辛苦。
隋器端着木盆走进来,学着芸儿帮自己洗漱的手法,替酣睡在床榻上的凤染擦洗。
隋御坐在另一端,看着隋器来回跳蹿,又怕吵醒凤染,又担心没把她收拾干净。
“你累不累?”隋御低声问道。
隋器跪在床榻上转过头,“爹爹在问大器吗?”
隋御颔首称是,隋器苦哈哈地说:“累呀,可是不帮娘亲擦一擦,她肯定睡得不舒服。”
“我来照顾她,大器出去吃饭吧,你娘亲睡着了晚上就不吃了。”
“爹爹?”隋器盯着他的双腿,“爹爹行动不便。”
“无妨,你去歇着吧。”
隋器面露不舍,但还是听从义父的话退出卧房。隋御讷讷地望了她一阵儿,方挪动身子艰难地回到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