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鸟悄地往花厅外边溜,但听凤染“哎~”了一声,他索性捯起小腿蹭蹭蹭跑走了。
“大器哪里像个小孩儿?”凤染撇撇嘴,“他比你懂事多了。”言罢,她执杯饮酒,瞬间肠胃里暖和许多。
“总之兵少是事实,康镇和苗刃齐发愁不无道理。东野使团何等规模,共有多少人员,我没有弄清楚。只大抵听说他们会在腊月初过来,掐指算算,日子也快到了。”
隋御仔细听着,缓和半刻,说:“既然这样,咱们就把府门关严实点,未来一段时间,谁都不要出门。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备齐,明儿赶快差人去外面买。”
“你在担心什么?”
“娘子今日出门,知道外面是什么状况了吧?”
“到处缺粮。”凤染想到在马车上看到的那个场面,“苗知县宅邸上看起来很简朴,但吃穿用度还是挺讲究的,这与他的官职不大相匹。今儿我见了他,没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关于放粮仓救急百姓的话。”
二人同时想到水生刚才跟他们相说的内容。
水生在苗刃齐书房里看到的密信,不是苗刃齐与外界联系的信件,而是当初为隋御建造建晟侯府时,锦县上各大乡绅富贾捐资的明细。水生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心中忐忑,又和苗刃齐派来的人插科打诨一路,回府后和隋御潦潦说了两句,便把自己关回房中默写去了。
“原来咱们这建晟侯府花费那么多钱。”凤染又饮下一杯酒,“隋御,你这回该明白锦县上的人为啥对你这么冷漠了吧?如果我猜的没错,苗刃齐是假借你之名,贪墨下不少钱财。”
“雒都那边逼他,他只能逼底下人,趁机狠狠捞了一把。”隋御苦笑,也跟着喝下一杯酒,“锦县消息不会太灵通,想必底下人开始没料到,我是这么无用的人。”
“你担心……”凤染掀眸,肃穆道,“苗刃齐不在乎锦县闹出饥荒,不会管底下百姓的死活,而东野那边为了纳贡也没有安抚底下臣民。有些人要打东野使团的主意?或许是活不起的锦县百姓、流寇,又或许是东野那边愤怒满满的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