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再差人送来盆炭火?”邓媳妇儿扶着凤染走回罗汉榻上,“咱这个样子太寒酸了吧?”
“就是要寒酸。”凤染自榻后取过一只皮毛袖筒,两手揣进里端,“就得让外人觉得侯府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主仆正言语着,庭院里忽地传来动静,知县夫人的轿子已停在侯府门首。荣旺等跑出去相迎,凤染也不紧不慢地起身迈过中堂这边。
苗刃齐自己不露面,单打发他正室夫人登门,凤染想不通他按得什么心思。
上一次,她去往知县府邸,觉得苗刃齐是不大愿意她跟王夫人多接触的。是经历过东野使团这事,让他对建晟侯府更加不放心,想到自己夫人和凤染很“投缘”,才派她过侯府再探探虚实?还是王夫人就是单纯地来探望凤染一下?
“这两日越发寒冷,侯爷身子骨不好,又卧床不起了。”凤染见王夫人穿过抱厦走进中堂,一径起身含笑迎上,“咱们去西屋里说话吧。”
王夫人向凤染规矩行礼,不往东正房那边多瞧一眼,低眉随凤染踏进屋中,对于自己见不到建晟侯,好像早有感知。
水生透过门缝儿观望一阵儿,回首朝身后正和郭林摔跤的主子,道:“咱家夫人把知县夫人带对面屋中去了。”
隋御和郭林肢体上的动作未停,俩人都卯足了劲儿,非得把对方摔躺下不可。俄顷,只见隋御自郭林背后,勾着手臂勒紧他的脖颈,直将郭林按倒在地。
郭林抚着喉咙缓了半日,面色才好看点儿。隋御撑地起身,深呼着气,说:“苗刃齐是多不想跟建晟侯府扯上关系?上一次登门,看来是硬着头皮不得不来。”
“他这夫人……”水生单手摸了摸下巴,“昨儿侯爷夫人还跟小的打探,那天在苗刃齐书房里看到的那幕。”
“哦?可刺激?”隋御向地上的郭林伸出一手,将他一把拽起来。
“刺激?”水生不可思议地看着隋御,这话竟然从隋御口中蹦出来?
“我娘子是想‘收买’知县夫人。”隋御洒笑,往自己两腿上绑起沙袋,跳了两下觉得不够重,又朝郭林摆摆手,让他帮自己再换两个更重的。
郭林蹲下身子替隋御绑腿,憨笑道:“那知县夫人太软弱,由着家里一堆小妾骑在自己头顶作威作福,苗刃齐啊……”
“软不软弱不是在这上见分晓。”隋御抬腿拭了拭,“听闻这王夫人娘家很殷实,自苗刃齐到锦县上任后,王家也在此屯田置业。打着知县招牌,做什么营生都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