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表凤染主仆随丁易一道,走了约摸近一顿饭的工夫,终在一处僻静小院前止步。瞧得出这里被丁易精心布置过,目的就是不想让外人轻易寻到。
屋里屋外有两个轻手利脚的小丫头伺候着,卧房暖炕上躺着一位白发老者,便是丁易的母亲了。
老者还在午憩,众人讲话都轻声细语,担心再把她给吵醒了。丁易唤两个小丫头避到一侧,询了询他母亲这两日的状况。
凤染耳朵灵,听的一字不落,方了然丁易平日不与母亲住在一处。
丁易似很是为难,因为她母亲昨夜又没有睡好,身子疼了半宿,这会子刚刚入睡。但要凤染这位侯爷夫人久等,又觉得太不合乎规矩。终究是请人家看病,凤染理应是他家的贵客。
“别去叫醒老人家,我们去庭院里坐坐。”凤染善解人意地说,已先一步走出堂屋,“那小亭子挺漂亮呀。”
见状,丁易对凤染的好感又倍升了许多。他紧跟出来,瞧凤染欲坐到凉亭里的石墩上,忙地教小丫头送过来棉垫。
邓媳妇儿为凤染铺到身下,扶她缓坐下去,低声说:“这地方背光,夫人当心着了凉气,到底没至盛夏。”
丁易听了,立马让小丫头再拿出一件斗篷,花纹很土,样式很老,但瞅着价格不菲。
“这是,是我娘的,若夫人不嫌弃先披一会。”
丁易这会儿完全不像一个泼皮,凤染感叹,人一旦有了柔软的地方,就容易被人捏到短处。任丁易在外有多心狠手辣,一个“孝”字便把他打回原形。
这样很好,她可以对症下药。
凤染接过斗篷披上肩,须臾,小丫头又端上来两盏热茶。她轻呷半口,品出这茶亦是上等的,遂略带恭维地道:“丁兄弟哪里像个泼皮?今儿我也算开了眼。”
“凤夫人跟一般的朱门娘子也不大一样。”丁易不甘示弱地揶揄道,又大口大口地喝起茶。
凤染见他眉心微皱,好似喝不大惯这茶的味道。他也不去瞧自己,只有意无意地拨着茶末,应是酝酿该如何往下说。
“我娘她晚上睡不好,已到这个月份,屋里的火炕仍在烧着。待夫人这般失礼……”
“理解。”凤染慢摇罗袖,露出五指在自己双腿上揉了揉,这半日可把她给累坏了。她接着说:“我家侯爷也喜欢在暖炕上睡觉,烙得身子舒坦好受,缓解疼痛。”
“晚上睡不好,白天便犯困,而且脾气还大得很。”
丁易在外横行霸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