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面前,却只有挨打挨骂的份儿。他母亲见了他,超不过三句话就得让他跪下。之后便是一通数落,来来回回都是“地痞无赖的钱脏”、“哪天被人砍死可怎么办”。
“是不是总莫名地发脾气,还爱无理取闹,特磨人?”凤染回忆起刚照顾隋御那阵,他那炸毛德性,她怎么可能忘记?
丁易可算找到理解他的人,拊掌认同地说:“看来凤夫人是同道中人。”
凤染在心里犯嘀咕,隋御啊隋御,你已在本姑娘的描绘下,孱弱到与那六七旬的老太太无样了。
“没法子。”凤染竭力和丁易站到同一立场上,慰藉地说:“你那边是母亲,我这边是夫君,都是咱最亲近的人。”
丁易蓦地黯然下来,唉声道:“我母亲这辈子不易。”
“我懂,谁想在刀尖上度日?都是为了赚钱给老人家治病。”凤染用起过来人的口吻,“不跟母亲住在一起,是担心仇家找上门再带累着她吧?”
丁易点首,自愧地道:“走了这条路能怎么着呢?”
“那你没有娶妻么?”
“好人家的姑娘哪瞧得上我这下九流?”丁易已撇开伪装,说,“戏子花娘又没几个真心实意的。”
凤染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敢情这丁易还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在感情上容不得半点马虎。
堪堪过去小半个时辰,丁易之母终于醒来,凤染便被丁易引进卧房中。
他母亲腿脚已不便利,虽没到瘫在床上那么严重,但平日里连如厕都费劲巴力。许是家中甚少来客,老太太异常热情,两只眼睛上上下下端详凤染,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姑娘长得真俊。”老太太拉过凤染的手,“姑娘芳龄几何?可许配人家?”
丁易在他母亲跟前话都说不利索,现下更是插不上嘴,连连说了好几次“娘,不是,您误会了。”皆被老太太当成耳旁风。
“老太太,我已成婚。”凤染陪笑说,“我家夫君是前两年来到锦县上的。得亏丁大哥日常里照看着,我们一家都特感激他。”
老太太的脸色“吧嗒”沉了下来,慢吞吞地道:“你这孩子过及笄了么?瞧着水灵灵的。”
凤染一一应着,却见他母亲瞪了眼候在一旁的丁易,没好气地骂道:“要是你好好干份营生,哪里讨不到这等好娘子?偏搞那些上不得台面乌七八糟的勾当!不然老婆子我早就报上孙子啦!”
说到动容处,老太太向丁易连啐三口,觉得还不够解气,又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