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病?”康镇五官揪在一起,悲恸地道,“是真的呈下世光景了么?”
除了在中堂上端坐的康镇,余下的凤染和在旁伺候的荣旺,还有在东正房里贴门倾听的宁梧,心里皆只有一个想法:你才不中用了呢!
但康镇难过是真的,凤染想了半日,才把前段时间自己让人放出去隋御快熬不过夏天的信儿想起来。康镇明显是听信了传言。
“没有的事。”凤染赶紧往回找补,“康将军说什么呢?我家侯爷吉人自有天相。他就是贪吃了几杯酒而已。”
“侯爷没事呀?”康镇马上阴转晴,哈哈笑道:“夫人莫要骗我。”
“当然,待过几日侯爷病况见好,我让底下人去驻地大营请康将军来家,跟你好好痛饮一回。”凤染夸下海口,贻笑说,“不过他喝不了多少,但有郭林呢,再不济让宁梧陪康将军喝个够。”
康镇自打进到屋中,就开始四处寻摸宁梧的身影。他可有日子没见到宁梧了,上一次听郭林说她得了病,也不知如今痊愈没有。
“宁姑娘怎地没见着人呢?”康镇没忍住,到底问了出来。
“她近来身子也不大爽快,我让她在屋中歇着呢。康将军是想见她么?”
“额……”
康镇哪能明目张胆地说他想见?于是赔笑道:“不然我还是跟夫人去见见侯爷吧。上次那盘棋,侯爷与我只下了一半,我一直都惦记着呢。”
凤染兜着圈子把注意力从隋御转到宁梧身上,这康镇又七拐八拐给弄回来。她无奈至极,只好道:“那将军随我进来便是。”
还没等凤染起身,邓媳妇儿自东正房里打门出来。猛然瞧见康镇,装作吓了一跳,凑到主子跟前说:“夫人,奴刚喂侯爷喝了药,现下已躺下睡了。”
凤染便知道,邓媳妇儿是走耳房小门过去的。
“那康将军就下次再见吧。”凤染为难地道,“侯爷刚刚睡下。”
康镇倒是没再坚持,又与凤染扯些无用的客套话。凤染觉得他话外有音,仿佛很难以启齿似的。
“我还是让宁梧出来见见将军吧。”凤染以为康镇是为着宁梧。
哪料,康镇没接这茬儿,紧着道:“夫人,夫人……我今儿其实是来找您的。”
“找我?”凤染眸色微闪,不解地问:“将军找我所为何事?”
“我瞧咱府后面那片稻谷长势不错,侯府上下有那么多人口么?我……”康镇实在抹不开面儿,他觉得太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