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将军是想事先在我这预定粮食?”凤染这才明白,康镇真的走投无路了。
“预定是谈不上了,我能先赊账么?待到朝廷拨下军饷,我一定加倍奉还。我知道侯府种下那些稻谷不容易,侯府上下接靠那些粮食度日,可我麾下几万军士,日日食不果腹,若再这样下去……”
丁易是没有找到机会给康镇吃定心丸吗?还是缺口实在太大,康镇需要继续想法子?等康镇离开,她得赶紧去问个清楚。
“不成。”凤染打定主意,面上歉意地笑笑,“朝廷的话我们听听就好,我得见到真金白银。再者,我们家这点粮都不够兄弟们塞牙缝的。我给了你,阖府活不下去,你还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苍蝇再小也是肉。”康镇腆颜道,“整个锦县,我能借的地方都已借遍,哎……”
“他们为何不借给康将军呢?”凤染纳罕地问道,“没有你们,边关由谁来守?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不懂么?苗刃齐不替你想法子?”
“百姓们已无油水可刮。”康镇拍腿低呵,“苗知县那边也是艰难度日。”
“刮百姓?”
“不然呢?”
凤染笑了笑,没有往下说。
“我们最后一条路,才是去打劫大户的粮仓。想要他们主动给是不能够的,雒都无诚信,抵赖一笔是一笔。”
“我听说前不久,康将军对南面靠海那片荒地挺感兴趣的。”凤染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康镇已无顾忌,对凤染道出不少内情,又道:“其实我得下也没多大用处,这都什么季节?种啥都来不及了。放出风声还是在春天,夫人瞧瞧现在都是几月天?”
“假设那片地到了你手里,你带底下军士们种地,就不怕朝廷治你的罪?”凤染想弄清楚康镇的实际想法,好方便她对症下药。
“那都是后话,我只想先解决眼前问题。军士们连吃都吃不饱,一旦东野那帮狼崽子打过来,我这脑袋照样留不住。”康镇说的特凄凉,“在这锦县上待了好几年,从没有过什么功绩,或许末了还得给自己弄一身罪。”
凤染替他难过,他和隋御一样赤诚为国,雒都那帮人的眼睛是瞎了么?
雒都年年逼东野那边纳高额岁贡,已经把两国激化到一个至高点上。东野内部主战派声音越来越强,连边境上惹是生非的频率都在提升。真的把东野当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小绵羊吗?人家是在等一个最恰当的契机。
“将军别着急,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