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梧见势不妙,一个箭步贴上去,附在凤染耳边苦口婆心地相劝。
怎奈凤染上来脾气,根本听不进去宁梧都说了些什么。她蛮横地推开东正房的房门,将明间里的隋御和侯卿尘皆视若无睹,不由分说便开始翻箱倒箧。
隋御神色蓦然一僵,差点把铺在紫檀大案上的锦县舆图滑落掉地。
侯卿尘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难不成他刚刚与隋御说的玩笑话被凤染听到了?凤染好歹尊他一声“兄长”,这不撞枪口上了么!
宁梧暗暗向他二人挤眉弄眼,凤染余光一削,眸色里渗出一丝凉意。慌得宁梧麻溜儿缩回来,再不敢给他二人通风报信。
宁梧腹诽,你们就俩自求多福吧!
半面多宝格已被凤染翻腾地七颠八倒,隋御逮住她匀口气儿的空档,敛声说:“娘子在找什么东西?让我们帮你一起找吧?”
凤染无视隋御,掠过他,朝屋外喊话。
少焉,水生、荣旺、邓媳妇儿还有紫儿和隋器都已立立正正地站到凤染对面。
“我的匕首丢了。”凤染负气地说。
众人都察觉出这屋中气氛不善,也不知是习惯使然还是被什么力量所牵引,俱是不约而同地瞅向隋御。
凤染嗔笑一声,喝道:“快去给我找出来!我要磨刀!”
话落,众人乌泱一下散开,手上的动作霹雳吧啦作响,大有要把东正房给拆了的势头。
隋御已咂摸回味儿,他怨尤地睃向侯卿尘,暗自叫苦:尘哥,你这回真把阿御给害惨了!凤染她都要磨刀砍我了!
侯卿尘面颊紫成茄色,立在一旁绞尽脑汁地想对策,这可如何是好啊?
“娘子……”隋御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咆哮豹子变成了小奶狗。
凤染往旁边挪了一步,指挥来来回回跑动的隋器:“娘亲的好大儿,找到匕首,给你切羊腿吃!”
一听说要吃羊腿,隋器高兴地差点跳起来。
他拉住紫儿,指向一处顶箱柜,蹦着说:“紫儿,那里,那里,快帮我拿把椅子过来。”
隋御头都大了好几圈,她今儿不给他一刀是不能罢休了。
“一把匕首,丢了就丢了,我那里还有好多把,再送给娘子一把便是。”隋御起手去握凤染的臂腕,想把她带回卧房里细细相谈。
凤染奋力一挥,冷然地说:“不成,它跟了我好久,有感情的。它在我这儿不是敝履。侯爷对人对物态度随便,妾可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