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夏九小姐被一众仆人搀扶起身,灰溜溜地上车走远。王夫人和吴家姊妹相视而笑,凤染可算替她们出一口气。
“差人把那些药给夏家送过去吧,可怜那夏县尉娘子了。”凤染侧身,温声说与高桥。
高桥感到意外,刚才还是那样一副面孔的侯爷夫人,现下又对夏家人动了恻隐之心。他欠身应声:“侯爷夫人菩萨心肠,小的这就去办。”
交代毕,邓媳妇儿忙从袖口中取出茄袋,吴夫人眼疾手快,按下说道:“今儿这账挂在房家头上,待月底房家人一并来清。”
“这话怎么说的,不成。再者,房府内有人患疾?需要时常进药?”
凤染只顾摸夏家的底儿,这房家的底儿却只知道个大概,貌似是房家大爷的身子骨也不大好。
“侯爷夫人有所不知,房家大公子前年骑马摔了一跤,腿脚倒是没甚么大碍,就是后腰落下点病根。”王夫人附在凤染耳边,稍难为情地说道。
凤染转了转眼珠儿,霍地想明白王夫人所指是什么。男子后腰受伤,还是年轻男子……这是雄风不似曾经了么?
吴夫人好像习以为常了,并没觉得有多尴尬,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钱未必能买来康健体魄。
“我们也是听闻这博施生药铺药材尚佳,是上个月慕名过来的。我们大爷服过后,觉得很是不错。”吴夫人陪笑解释道。
凤染应了吴夫人的情,明白无论是官场上还是生意场上,都是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越划分不清利益得失,越容易捆在一块儿。
众人离开博施生药铺,乘马车又走了一截子路,方来到春风楼中用膳。直到后晌时分,凤染才辞别她们回往建晟侯府。
“去让金生弄来房家大爷的药方子,还有夏县尉之妻的一并拿来。”
凤染刚回府中,便差水生去办这件事。这两家都在博施生药铺里抓药,凤染得研究清楚各人的病情,好对症下药。不过,她有个盲区,重振雄风这种隐疾,她真是半点都没接触过。
凤染四处寻望一圈,问道:“侯爷呢?他又去后院转悠了?”
荣旺躬身回话:“夫人,侯爷他出门去了。”
凤染身子一凛,荣旺赶紧说下去:“侯爷是被金生请走的,好像和康将军有关。尘爷和范爷跟随左右,他教小的支会您,待回来再跟您详说。”
隋御该不会去见康镇了吧?不是说要在粮食送抵边军之后,再跟康镇摊牌真相么?哎,到底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