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翻,嗤笑一声:“也是,北黎十三州,各地粮价因着地理、经济多方影响,定不会一致。在雒都看来相差微乎其微,但在底下看来就差得太多了。”
“这就是夏家打得算盘。粮价压低,上缴的税银便能少许多。待缴税结束以后,他们再迅速涨价,不管多贵都能卖出去,毕竟锦县真是情况是缺粮。越是这种年份,大户们越能赚个盆满钵满。”
金生觉得气愤,叱道:“坑的还是百姓。夏家这招真阴损,难怪会激怒那么多大户。”
“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要是分赃均匀了他们也能干,只是今年夏家要独大。”丁易解释道。
“既这么着,回头按照去年市价加一成,把散户的钱发放下去,咱们不能失信于人。”
“夫人,这样的话万一亏了呢?”金生有些担忧地道。
丁易欠身笑说:“粮食在咱们手里怎么会亏?顶多就是挣得要比其他家少点。可散户们急需要钱缴税,他们等不及。”
“有了这个诚信,明年就好办事了。”
闻及此,金生一一应诺。
“苗刃齐就怕雒都那边盯上锦县,赋税交的少,到时候吏部和都察院那边考察黜陟,苗刃齐就不好看了。他如今年岁渐长,在仕途上已算走到头。能在锦县上混到致仕那一天,才是他梦寐以求的。”
这些是凤染和王夫人接触甚久后,慢慢揣摩出来的。如今夏家动了苗刃齐的乌纱帽,苗刃齐怎能坐以待毙?
他是个官儿,正面纠察是要有的,但效果甚微。背后动手脚的事,他自己不能出面,也不想让王家出面。他希望房家或者邱家能站出来,替他摆布当下的局面。
但房家的主业不在粮食上,支撑他们家的是酒水行当。而邱家的实力又不及夏家,他们还尚未判断出锦县未来的走向,谁都不是傻子,谁都得三思后行。
“不管谁出来和夏家叫板,苗刃齐都会默默支持,这是桑梓米铺的机会。”凤染凝重地看向他二人。
“夏家不好对付,夫人。”
“苗刃齐是默许的态度,康将军会在明面上向着我们,我还能再拉回来两个帮手。”凤染莞尔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