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范星舒和安睿前脚刚迈回霹雳堂,水生后脚就跟了进来。
水生捧着沉甸甸的银子与他二人详述清楚,一面让他们收下,一面让他们签字画押。
二人亦很高兴,虽然这跟他们当初在雒都时的俸禄没法子相比较,但他们很清楚,建晟侯府已拿出最大的诚意。
范星舒掂着一袋银子环顾四周,纳罕地道:“哎,我怎么觉得这屋子里改动的挺大呢?”
“范爷才瞧出来?”水生收好画押册,站起身掸了掸衣衫,说道。
郭林恰从外面推门而入,大喇喇地说:“是我跟侯爷说,不愿和你这小白脸子住在一个屋檐下,侯爷便把你拨到别处去了。”
“郭呆子,我才几日没在府里,你这皮子又紧了是不是?”范星舒边说边往安睿身后躲去。
水生横于他们中间,欣笑说:“范爷休要听郭将胡言,是侯爷趁你们二人出府之际,特叫人把前院的旌旗轩给拾掇出来了。”
“那个院子不错。”
“可不,侯爷命你和尘爷搬过去,留安爷和郭将在霹雳堂这边。大志和定思也从通间搬了出来,就住在你们间壁的沙场庄。”
“我不去,睿哥,要不你过去吧。我在霹雳堂住习惯了。”范星舒用手肘戳了戳安睿,笑眯眯地说。
安睿始终都沉默寡言,之前他千里迢迢将古大志和臧定思带回锦县就如此,这次和范星舒探查毗邻二县亦是如此。所有的苦差事没少干,但嘴上功夫却差得太远。
“侯爷是让你过去。”安睿闷声道。
“我求你了,你赶紧滚出霹雳堂吧。我瞧着你就烦,我和安睿对脾气。”郭林朝安睿挤眉弄眼道。
安睿面色淡然,兀地打起哈欠,瓮声道:“我有点乏了,想早点歇息。星舒,你过去吧。”
“这才什么时辰啊?大志定思他们在沙场庄里已备好酒席,就等我请你们俩过去呢!”郭林这才说出实情。
安睿摆摆手,往外推撵他们,说:“你们去热闹吧,我不胜酒力。”
见他执意如此,众人也不好继续勉强,遂一径过沙场庄把酒言欢去了。
安睿疲惫地躺回暖炕上,本以为能睡个安稳觉,可那冗长的睡梦却又把他勾回到“前世”去。有些想要拼命遗忘的事情,原来还是没有忘掉……
外面的雨势渐弱,砭骨的寒气却愈来愈浓。但暖阁里的火炕是温热的,凤染和隋御隔着一张小炕桌盘膝而坐。桌上的灯烛虚虚地摇晃着,在这凉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