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御慢抬长臂,长指向松针勾了勾,松针立即挨了过去。
隋御讲话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足以让内室里的所有人听清楚。他说的没有半点波澜,反而令松针非常诧异。
“贤侄照做即可。”隋御犹如在命令松针。
“自毁招牌,叔叔到底在布什么棋局?”
隋御洒然一笑,道:“我的招牌如何,你们心里自有衡量。明面上我们的关系糟糕些,于你们、于我都是利大于弊。”
先前侯卿尘说的话,凌恬儿就没大听明白,现在隋御说的话,更让她费解了。刚开始还能强行插嘴,可这会儿她是一句话也接不上了。
郎雀心里明镜儿,要是东野和建晟侯走得过于亲近,保不齐就会被雒都朝廷给盯上。隋御又铁了心不投诚东野,那么他们之间最合适的关系,就是互相“利用”。
隋御要钱,东野要粮。
双方都这么苟且着是窝囊点,可谁的实力足以让自己堂堂正正地站起来?
是东野现在就敢和北黎撕破脸,从此以后再不向北黎称臣?再不给北黎岁岁年年纳贡?
还是隋御现在就敢向世人宣布,他的双腿早已痊愈,他该回到雒都,替自己这些年的不平境遇讨一个说法和公道?
“侯爷所言极是,这点小事我们能做好。”郎雀应承道。
“朗大人有心了。”
隋御见过了巫韬、松针和郎雀,也从凤染口中听说过翁徒和鄂伦。凌澈培养出这样一批文臣武将,他的雄心壮志不言而喻。
只能说一国之主的位置不好坐,想要治理好一个国家更是任重道远。
“国主他贵体安康否?”
凌恬儿迅速抢声说:“我父亲的病势大好!”
郎雀和松针只是点首应和,东野的真实情况自不能对隋御随便提及。
议事毕,郎雀和松针准备告辞,凌恬儿却迟迟不肯起身。郎雀和松针猜想她有什么话要对隋御单独说,只得先一步走出内室。
凌恬儿以为隋御身后那俩高大的“门神”定能看出眉眼高低,自会识趣地避走出去。
但范星舒没有动弹,侯卿尘亦没有动弹。
“我有话对侯爷说,你们退下去!”凌恬儿等不及了,蛮横道。
可他二人却视若无睹,凌恬儿把心一横,跺脚说:“你以前不屑和东野有瓜葛,如今也开始跟我们做起交易,心中终是想着故里的吧?待开春以后,阜郡草长马肥,你过来吧,我陪你去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