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晟侯府的大花园里,只有几点微亮的红灯笼,在这隆冬寒夜里随风飘摆。
那些没有被照明的枯树、假山、回廊后,一些攒动的人头正在暗暗移动。
有被范星舒用力拖拽的郭林,有出于好奇的古大志和臧定思,还有鲜少凑趣儿的侯卿尘,当然还少不掉刚刚冲过来的凤染主仆……
他们的眼睛都紧盯在那两个“幽会”的人身上。
“康将军,我今儿同意单独见你,就是想跟你把话说清楚。我对你没有任何私情,那天在府外说的那些话,是为了气郭林。跟你压根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你不要继续误会下去。”宁梧干脆利落,决绝地说道。
自从那晚她奉隋御之命追撵康镇,向他兜底自己的真实身份起,已准备彻底豁出去,想和康镇坐实那“郎情妾意”的关系。
那时候康镇对侯府的态度不明朗,宁梧不想让他站到侯府的对立面上。整个边军行伍是侯府最应该争取的力量。她仔细思忖过,勾引康镇是最直接有效的法子。为了侯府,她心甘情愿。
所以在察觉出郭林对自己的感情后,她第一时间就是想让他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
郭林没有隋御那么俊朗神武,也没有康镇这么拥有权力。但郭林他干净单纯,执着忠诚。虽然她常常骂郭林憨傻,可她心里清楚,郭林是她这辈子认识的最纯良的一个男子。
宁梧怕伤了他,更怕误了他。
康镇一手扶在宽宽的腰封上,仍像是感觉不到一丝寒冷。他不愿相信地说:“我们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上一次你出来为我斟茶,那么明显的示爱眼神,以为我看不出来?咱们也就是在边戍上,礼法纲常遵循地差了。这要是放在雒都……”
“放在雒都怎么了?”
“你现在早就是我的娘子了!”康镇动情地说,“我康镇碰过的女人,谁还敢打主意!”
宁梧抬起鹰眼直视他,特从容地道:“我可以跟你睡,这不是什么难事,一场风月而已。”
康镇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倏地伸出手,差点将一大嘴巴扇到宁梧脸上。他将五指狠狠攥紧,疼惜道:“别这么糟践自己,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抱歉,要让康将军失望了,宁梧就是这种人。”
她专挑这种刺痛的话说出口,她就是要让康镇失望,对她再无任何希冀。
让宁梧做出这个决定的是凤染。
她最初对凤染是“爱屋及乌”,凤染是隋御最为珍视的宝贝,那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