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卿尘和隋御在春台上饮下好几坛的酒,算是借此为他们夫妻俩践行。二人酒力甚好,越碰杯越精神。凤染实在看不过眼,直撵着侯卿尘快点回旌旗轩里找自个儿媳妇儿。
熟悉的侯府庭院中,晚风徐徐,春色撩人。侯卿尘解过乏劲儿,容光焕发。他迫不及待地推开那日思夜想的房门,就那么兀然地出现在凌恬儿眼前。凌恬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侯卿尘倾身坐到床沿儿边,五指轻轻地抚在她的小腹上,缓声笑道:“吵醒郡主了吧?”
凌恬儿摇头否认,忽一坐起来将侯卿尘紧紧抱住,很害怕一松手,这个男人就会消失不见。
“哭什么呢?谁待你不好,跟我说说。”侯卿尘柔声哄劝,又用指节拭掉她腮边的泪水。
凌恬儿只是觉得非常孤独,以前有父亲和姐姐们的宠爱,更有无数扈从婢子供自己驱使。可就在那一夜之间,她失去了原本拥有的一切。她不得不苟活在建晟侯府的围墙之下。假使没有侯卿尘的出现,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熬下去。
“没有的事,大家待我都很好。”凌恬儿躺进侯卿尘的臂弯里,“见过侯爷他们没有?我听闻他们明日要去往盛州。”
“见过了。”侯卿尘如实回答,眼神不经意间扫在她的手腕上。
凌恬儿察觉到他的目光,索性举起小臂,笑溶溶地说:“这条链子我很喜欢。”
“郡主的绣工也越来越好了。”
“你……何时回去?”
“明日一遭。”侯卿尘的眸色渐渐暗淡下来,哽咽道。
侯府之外,大兴山上,松津正带领一队人潜伏在此地。他不耐烦地踢了脚旁边碎石,说:“真不能再往前去一点?”
贴身侍从道:“虽是黑夜,光线有所受阻。但能在那些哨亭上站岗放哨的人,必然能察觉出风吹草动。咱们阜郡也算和他们侯府穿一条裤子,少爷若这么冒失闯过去,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我就是好奇她住在这里面么?”松津无力地辩白道。
“额,少爷指的是谁?”
松津掩唇咳嗦几声,苦哈哈地说:“当然是小郡主了,你以为我在说谁?”
侍从们笑而不语,心里都明镜儿主子今夜到底为何跟踪侯卿尘过北黎这边来。
“少爷,咱们还是回去吧。”
“这都什么时辰了,就算我马不停蹄地赶回阜郡,父亲照样会把我往死里打。”
在这方面松津特有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