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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凤染抬指捏起他的下巴,言不尽意地道:“慢慢来,不着急,咱们一步步走稳了。”
“你不要知道,我也不想让你知道。”隋御喟叹地说,“这几天我会把府上的眼线陆续换掉,既然除不干净,就逮住一个打一个。以后你的起居和一日三餐都得严格把控。”
“又这么紧张兮兮的。”
“这里不是锦县,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行动不便。所以娘子要听我的话,在雒都不许随意出府抛头露面,那些公侯王爵的夫人们也不需要刻意结交,我们的终点未必会停留在雒都里。”
“好好,我听你的,罗里吧嗦。”凤染迷迷糊糊地呢喃道,终是在隋御的臂弯里进入梦乡。
隔日,许有德下值出宫,隋御事先打探清楚,辗转徘徊许久,才潜进他的府中。回来这么多天,终于能和这位忘年之交单独相见。
隋御郑重肃拜,许有德连忙拉起他坐回到圈椅上。许有德的眼睛微微湿润,他抚了抚隋御的臂膀,又在他的膝骨上敲了敲。
“是真的好了。”隋御哽咽道,“这些年要不是得许公公在暗中照拂,隋御根本撑不到今天。”
“几年不见,建晟侯都会客气说话了。”许有德慢吞吞地坐回圈椅上,笑道,“知道收敛锋芒就是进步。我做的都是举手之劳,还是建晟侯自己争气。”
“那前几日您让梅公公救下夫人,阿御也不能感谢么?”
“阿御……”许有德笑蔼蔼地道,许是因为越来越苍老,他的声音变得不太尖锐了。
“阿御早已长大,如今站在咱家面前的是建晟侯爷。”
许有德吩咐底下人送上来珍馐佳酿,同隋御在内室里边进食边长谈。在隋御离开的这几年里,雒都都发生了哪些重大事件,许有德都如此这般地跟他详述一番。
酒过三巡,隋御终于问出口:“许公公,先帝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这次回来是单纯的想为元靖帝讨一个公道?”
“我还想弄清楚当年我战马坠崖的真相。当初不想计较,是以为牺牲我自己可换天下太平。”隋御自嘲道,又举起酒盏饮下一杯,“我知道我错了。”
许有德放下箸筷,说:“我能再次出山是仰赖当今圣上,你现在要我回答先帝的死因,阿御就不怕我转头告知给陛下?”
“我今日来见的是曾经旧友,而不是当朝掌印太监。许公公看着先帝和我一同长大,最理解我们之间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