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裴彬和秦穆有盟约,裴彬把狼叫进来,再想送出去谈何容易?你杀了多少西祁士兵,秦穆损失多么惨重?要不是裴彬下令要你别再继续往大漠深处里追撵,西祁都快被你打灭国了。”
曹岫不紧不慢地叙述着,又走回八仙桌旁,在事先准备好的小箱笼里取出一沓书信。这些正是秦穆和裴彬当年暗通款曲的信件往来。曹岫手里不仅捏着这些证据,而且在这条线上为裴彬差使的所有人的证据都收集得明明白白。
她故意摆满一桌面,一张一张地递给隋御,如凌迟般折磨着他的神经。曹岫所掌控的证据,恰恰就是许有德给他的卷宗里叙述模糊、疑窦重重的地方。
证词、画押、书信、银票存根……事无巨细一一俱全。看来当年曹岫调查这些下了不少功夫。就在隋御在阵前浴血奋战之际,他们这些人竟在背后作着这些勾当。
“西祁败了,秦穆要裴彬给他一个交代。裴彬不献出你的性命,秦穆就要揭他的老底儿。他害怕极了,北黎因为这场战争死去多少条性命?要是秦穆公之于众,他就会被天下之人唾骂死,北黎皇室还拿什么征服臣民?”
隋御彻底明白过来,这才是裴彬把他拱手送出去的真正原因。他利用曹氏一族对隋御的忌惮,让世人都以为是曹太后派人索取隋御的性命,实则幕后黑手却是裴彬。
“哀家承认,当年我是收买了你身边的副将,想让他们在你的饭食和战马上做手脚。可你的那些将士们衷心,即便接到旨意也做不出背叛你的事,只象征性地放了一点剂量,企图蒙混过关。”
“我福大命大并没有死,而当时的种种疑云让你产生了怀疑?”隋御顺着曹岫的思路追问下去。
“真正让你战马发狂的是笛声。”曹岫又在那小箱笼里取出一支形状古怪的短笛。
隋御拿在手中掂了掂,很快判断出这是西祁那边的产物。一点剂量的麻药已让他的身体不听使唤,战马再被这种短笛所控制,不翻下悬崖才怪!
“驭笛的是西祁人,但你的回京路线确是被军中之人透露出去的。不用猜了,不是你死去的那些副将,裴彬怎会找他们潜伏在你身边?那人预料到裴彬要杀他,才调头来求哀家,跟哀家道出实情。是我没能保护好他……”
“先帝在朝堂上哪有这么多势力?有谁能帮助他完成这些事?”
“问得好。”曹岫赞许地点点头,“是老清王啊。你是老清王放在裴彬身边的一颗棋子,可惜你这颗棋子太不好用了,曾经的你不懂世故,不会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