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御好爱你,好放心不下你,他给我下跪了你知道么?他托付我一定要把你和孩子平安带回去。就算没有他的托付,我也会不遗余力……”范星舒像个负气的少年,眼尾淌出两行残泪。
凤染不敢给他半点回应,很担心自己的任何举动都会让他产生误会。她除了沉重的叹息,就是祈祷让他们快点逃出去。
宁梧的衣衫最先湿透,她的步伐越来越沉重,像是被什么东西不断地向下拖住。
郭林皱眉大叫:“宁梧,你给老子挺住!”说罢,他立马把宁梧抱起来。
宁梧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抱过,她难为情的不知所措,“那个,我自己能走,你别消耗体力……”
“别他娘的说话,这地方实在太臭了。”郭林要紧牙关,又睃向一旁的范星舒,讥讽道,“范星舒你是不是不行了?坚持不住就吭声!”
“去你娘的!”范星舒突然转首叱道,“咱俩谁最后出去,谁请大家喝酒!”
“我才不怕,你那胳膊本来就是残次品,当初还不是靠我和宁姑娘给你正骨!是谁像个娘们儿似的在床上嘤嘤嘤怪叫?”
范星舒被戳到痛楚,原本已没剩多少力气的双腿又蹭蹭蹭快走起来。见状,郭林毫不示弱,也跟着他一起往尽头走去。
季牧霍地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冲大家道:“到了,终于到了,咱们终于熬过来了!快!”
曙光来临,众人到底逃出雒都这个魔爪。
城墙外前来接应的家将早做好心理准备,但见到这一行臭到无法形容的人时,也都惊讶得够呛。但没有追兵、没有险境,只遭受一点生理之苦,这对他们来说再幸运不过。
在雒都还没迎来这日破晓前,凤染一行人已然跑远。他们提前做了周密计划,并没有直接开赴盛州方向,而是绕道而行,以此迷惑雒都那边的判断。
雒都离他们越来越远,在雒都发生的一幕幕都被定格在那里。凤染坚信,总有一天他们还会回来,到那时候一切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凤染被范星舒保护的很好,休养两日后便没什么不适感了。而他自己则再次病倒,一路上发烧咳嗦不断,常常被郭林无情地取笑。
一行人不能走太颠簸陡峭的路,又不能让外人瞧出来他们的身份。家将们化装成小厮仆役,最终伪装凤染夫君这个角色,又落到范星舒身上。
他们一个是孕妇,一个则病病歪歪的,俩人横在事先准备出来的舒适马车里,像极了“难兄难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