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村民家的羊奶,算是捡回一条命。”范星舒低眉敛眸,呜咽地说道。
季牧单臂抱住郭林,劝慰道:“我们既然活过来,就得替他们好好活下去,不能教他们白死!”
郭林涕泗滂沱,只恨死去的不是他自己。他挣扎着欲爬下火炕,“让我去见她,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众人忙地把他拉住,劝说他不要激动,常澎和宁梧的尸身会随他们一起回到锦县。
这厢郭林的情绪还没有缓解下来,只听对面屋中顿然传出一声悲鸣。那哭声持续许久,才缓缓降低下来。
他们都知道是凤染醒了。
其实距离斩杀栾君赫一队人马已过去了三日。凤染在听到孩子有了哭声以后,便栽倒晕厥过去。
隋御一手抱起凤染,一手搂住他的儿子。他敞开衣衫,将孩子和娘子一起揽进赤裸的胸膛里,他炙热的胸膛温暖了他们母子。
三日里,隋御几乎没有放开过孩子,他始终都在自己的臂弯里,时而哭,时而闹,时而衔起他的……要喝奶。还是范星舒找遍了全村,才从村民家中牵回来一只产奶的山羊。
隋御一面照顾儿子,一面守护在凤染身边,顺带着将这村庄里的残局处置明白。
死伤这么多人,自然惊动了官家衙门。衙役前来调查时,隋御顺理成章地亮出身份,以及讲明栾君赫一行人的底细。
檀县相隔盛州不算太远,都知道现在实际掌管锦县乃至盛州的就是建晟侯隋御。幸得隋御将南鹿蛮子处理干净,否则他们檀县指不定要怎么遭殃。是以雒都那边的通缉令在此就是个屁,知县老爷才不愿因此得罪下隋御。
更神奇的一幕还在后头,村民们得知凤染是建晟侯夫人,纷纷往小院子里送来鸡蛋、粟米等等,还有个村民杀死两只老母鸡煲汤送了过来。
松针起初还不解,不明白这些村民为啥对建晟侯如此热切,直到隔三差五就有几个少年郎围在小院门口,松针才隐隐明白他们的心思。
这些少年郎是想追随隋御参军当兵。原以为只有东野境内破败不堪,看来北黎这边真如当初侯卿尘对他说的那样民不聊生。
隋御接下了村民送来的吃食,但也吩咐底下按照市价分文不差地付给村民。至于那些守在小院周围的少年郎们,隋御暂时还没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距离除夕只有几日的时间,他们要是现在启程上路,或许在除夕当天还能赶回锦县。可现在郭林等都身负重伤,雪后的山路亦难行走。只怕这个除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