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启二十七年过的很快。
原定于十月下旬离开的日期越来越近,夏丛不见好转,虚睁着眼命悬一线。竺衣才发觉自己的蛊没有一种可强行续命的,愧疚且心慌。
左柸几乎不与她见面,仿佛忘了还有她这么个“女客”。
情蛊发作愈发明显,宋西原正逐渐地增加对左柸的男女之情,可宋冬晨的话一遍遍回响在脑海,那份属于小女人的甜腻心思总要被愧疚一点点击散。
她怕有朝一日尚未完全倾心于左柸,却因两种冲突的情感将自己逼疯,日夜思虑下,她倾吐了心里的困惑。
左柸低头不语,沉思了许久。看着他的沉默,宋西原更是自责地抬不起头。
她想理清错综迷乱的情思,可错乱的源头偏偏是她!
两人各自冷静了几日,宋西原率先道出了放弃。她终于极其厌恶自己的摇摆不定,自认配不上左、慕二人,索性同意了盛留白带她出去漂泊的意见,她不想再触碰男女情爱。
左柸必不会缠着她不放。情蛊已深种,她还是要反悔,证明他们实在没有缘分。他松了口气,最后一次认真地问宋西原,“只要你快活,我便放手。但若你日后过的不顺意,或许我已无力同你厮守。如此,你想好了?”
女人低声回应了他,“此生,我绝不再反复改变心意。”
两人说开了,不知喜悲地相视而笑。
宋冬晨闻之大喜,每日明目张胆地去找左柸。左柸回避她的态度比从前应付竺衣还要决绝,见不到他人的宋冬晨提前与路麦打好了关系,改为日日进书厢读书写字。
这下导致左柸在庄中最常去的地方也不去了。他想找竺衣取蛊,怎知一想到那个笑颜如花的人,他心情顿时明朗。已经长时间疏于见面,他挑了千城宦官为自家千金举办花灯夜游那晚,约竺衣出来商量取蛊的事。
竺衣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有了这样的反转。她接到左柸的邀信时,不可置信地再三擦拭双眼,确认没有眼花,忍不住盯着那书信亲了又亲。
那夜,她提前赴约,等在约定的桥头。不多会儿,左柸就过去了。他怕身份、样貌为他人识破,特意在面上带了副半脸面具。
两人隔得有些远,穿越重重人海相望,心里点点酸涩。
竺衣的性格收敛了很多,这是左柸当时的感觉。她不敢表现得太痴迷,说话声音都放得轻细软糯。
结伴走在绵延百丈之长的花灯架下,竺衣看着各色花灯惊叹这官员的大手笔。花灯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