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颂话未说完,便被勺子堵住了嘴。
他眉头深拧,正要发怒,然而紧接着第二勺就塞了进来。
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喂完了一碗药,阮袂无视他怒火中烧的眼神,满意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真乖。”
此时的祁颂就如同被人摸了屁股后炸毛的小兽,那凶狠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咬断她的脖子,然而配上这一副虚弱的身体,落在阮袂眼中却实在没有什么杀伤力。
不过到底是照顾着他的自尊心,阮袂的动作转瞬即逝,不给祁颂酝酿怒气的机会。
阮袂端着药碗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祁颂微抿着唇。
过了一会儿又见她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上面摆着几个瓶瓶罐罐,旁边还铺着几卷干净的纱布。
仿佛预料到了什么,祁颂眉心一跳。
阮袂将木盘放在桌上,转头对他淡淡道:“换药了。”
说完她便转身,微附身打开一个个瓶罐的塞子,动作十分娴熟。
祁颂深吸了口气,仍不甘心地问了一句:“你给我换?”
“对啊。”
听着她无比自然干脆的回答,祁颂微震,半晌才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能……”
他话未说完,阮袂突然头也不回地冒出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是未出阁的女子?”
“……”
祁颂沉默,阮袂也没追问,顿了顿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患者无男女。虽然我不是大夫,但我的阿爹和几个哥哥都是武将,身上经常添新伤,在哥哥们没娶妻前一直是我和阿娘给他们擦药包扎的,所以你大可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颂目光随着她的动作移动,见她突然走了过来,一时间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直到腹上一痛,才猛地回过神来。
原来阮袂正在拆他的纱布。
只是这动作着实粗鲁了些,仿佛在泄愤似的,不见半点儿温柔,倒像是在扯着这一圈圈的纱布。
祁颂猝不及防被勒得一痛,忍不住“嘶”了一声,发出痛呼。
阮袂动作一顿,眸光微闪,动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祁颂剑眉深拧,看起来要发怒,眸中暗藏冷箭,须臾却像是碰到了灼灼烈日,倏然间消融了一干二净,只是口吻依旧不太好,“好歹我也算是你半个师父吧?你态度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