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吗?这里没别人。”阳皓辉将几张浆纸递到耿焱脸侧。
“不了,她啊,总说我玻璃心。”耿焱笑着摆了摆手,“所以算了,会被她笑话的。”
耿焱起身,掸了掸裤腿上的泥土。他看了看阳皓辉和墨萌,又看了看墓碑上的花枝。出乎意料的,阳皓辉与墨萌并没有选择这里遍地的花铃花,而是向日葵。每一片明黄色的纤长花瓣随着微风摇曳,夕阳的光为花和墓碑镀上了一层金边。
“你居然知道啊,她最喜欢的花。”耿焱轻声说。
“苏生告诉我的,希葵的血授所传递的,不光是她的生命。”阳皓辉说,“这是最配她的花了,不是吗?”
耿焱没有回答,仍旧保持着侧目的姿势,似乎是在出神。尽管他已经竭尽全力的掩饰,可阳皓辉还是能从他的狼瞳中看的到那个半森精女孩的倒影。那倒影是那么无瑕那么洁净,纯澈如雪原上飘落的冰晶。
阳皓辉没由得
叹了口气。
真的讨厌这种感觉……这种悲伤的感觉,没有撕心裂肺的叫喊,却像是一根尖锐的针刺一下下轻触搏动的心脏,在上面留下淡而微麻的,永恒的疼痛。
活下来的人,远比死去的人更加疲惫。
现在阳皓辉也能感受到耿焱身上的疼痛和疲惫,他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
很久很久,耿焱才回过神来。他看向阳皓辉歉然的点点头,忽然弯下腰深鞠一躬,轻声的说了声谢谢。
“是我亲手杀了你的哥哥,不怪我吗?”阳皓辉说。
“他不是我的家人,只是一个罪犯罢了。”耿焱起身,“如果我早一点认清这个事实,希葵也不会……”
耿焱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他深呼吸了几次才再度开口。
“我一直……一直都在思考,打从我得知自己的命运后就没有停止的思考。注定生而该死的我,究竟为何还要存活于世?我终有一天会因火灵体的爆炸而凄惨的死去,既没有办法阻止,也没法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我也很烦恼,我的出生能带给他人的只有灾厄。我总会克制不住的去想,这样的我……为什么要继续恬不知耻的苟活?”
阳皓辉沉默不语,他静静的咀嚼着耿焱的每一句话,却想不出答案。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当卫吏吗?明明这是最需要战斗,也最容易引发升阶提前结束我生命的职业。”耿焱笑了笑,“是因为希葵,也是她告诉了我一直以来困扰着我的问题的答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