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扭头,看向那道漆黑的石碑,眼中略略燃起星星点点的光芒。
“她没有劝慰我任何励志的话语,只说她会一直一直陪着我……”耿焱缓缓地说,“她说我不是什么都无法留下,我的力量还可以去帮助他人,而卫吏就是能够帮助他人的职业。既然命运让我注定惨死,那至少死前,我应该无悔一生。她又说我没必要想那么多,因为我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足够了。”
远方的余晖逐渐消散于地平线上,夕阳缓缓的下沉,耿焱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
“所以我硬逼着,强撑着,才没有让自己一死了之。因为我还有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她的名字叫希葵.向阳……”耿焱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些微的哽咽,“但她死了啊。”
阳皓辉依旧沉默,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对不起,失态了。”耿焱用手揉了揉发红的双眼,像个做错事般的小孩垂下了头,“谢谢你们救了这样的我,但我果然还是没能打破这份该死的诅咒。是我的血授让哥哥嫉妒,是我的血授把毫无关联的你们卷了进来,也是我……害死了希葵。”
他像是梦呓般低语,缓缓地攥紧了双拳。
“我果然还是那个不该存活于世的祸害,我的存在只能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感谢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此事过后,别在跟我有任何瓜葛了。你们都是好人,我不能害了你们……”
“闭嘴。”
耿焱愣神,所有的话都被这两个字断冰切雪般斩断了。
阳皓辉睁开双眼,再度重复:“我说闭嘴,听的懂吗?”
“我……我说错了什么吗?”耿焱结结巴巴的说。
“都错了,大错特错。”阳皓辉轻声说,“打从咱们第一次遇见我就发现了,你的脑子是真的不好使。拜托你了,我是来救你的啊,麻烦别让我为难好吗?”
他转身看向一直默然不语的墨萌:“抱歉
,能稍微离开一下吗?在花铃花宫门口等我,一会就好。”
墨萌乖乖的点了点头,最后不舍的看了希葵的石碑一眼,转身离去。
直到目送着墨萌彻底离开后,阳皓辉转身看向耿焱:“入学考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我要么不答应,要么说到做到。我答应了希葵要救你,所以我一定会说到做到。”
阳皓辉从旅行戒掏出了一盆花,一盆很普通的花。这是他的实验物,也是目前为止,只有他才知晓的一个秘密。耿焱不解其意,只好默默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