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不客气。”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丢在桌上,“这是我给范阳牧的信,到了范阳之后,他会安排你入籍,你好自为之。”
“广平……”她从他身后一把抱住他,“你当真如此狠心,要将我送走?”
“我不送你走,别人也会送你走,到时候就没有我这么好说话了。”他冷声道。
他不送她离开,依淳于念那个性子,亦不会让她好过。
“对不起广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抱着他泣不成声,“我是嫉妒,嫉妒你把别的女人放进心里,我说的都是气话,对不起广平……我是爱你,真的爱你……”
他沉默着将她的手掰开,神情厌烦。
她死死抱住他不放,“那你陪我一晚,就一晚好吗?”
“惜安还等着我回家,你早些歇息,明日自有人来接你。”
闻言,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利爪撕扯着,疼得她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自然也么有力气再困住他。她跌坐在地上,掩面失声痛哭,“你不爱她,你不爱她,你不爱她——”她嘶声力竭地冲他吼道,可是对着她的,唯有门口那无尽的黑夜。
“啊——”
她猛地向桌上扫去,茶具碎了一地,茶水顺地而流,浸湿了她那清白的衣裙。她痛苦地闭上眼,眼泪如断弦般落了下来。
……
初夏的夜里还是有些凉,被茶水浸透衣衫后,她只觉得更冷了。她抬眼看着这一屋的凌乱,竟不知该要如何去悲伤。
他给的金银滚落了一地,有一块落到了她的脚边,她捡起一块来仔细瞧了瞧。其实,他也算还想着自己,都为自己的后半生做了打算。她紧紧握着那一块金子,起身向卧房走去。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她走过去站在窗边,看着淳于川远去的背影,她原本不住在这个院子,只是这个地方可以看见他离开时的背影,她便换到了此处。
当年家破人亡,又被迫进入这风月之地,着实遭了不少罪,后来听说他真的娶了魏惜安,她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就救不过来了。可她还是挺了过来,后来终日被逼迫着掀帘陪客,可就算如此,她都没有想过死,因为他时常会过来看自己。
可是今日,她真的觉得自己活够了,在他说出魏惜安还在家等他的时候,忽然间觉得,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牵挂的了。
她脸上还挂着半干的泪痕,表情淡漠,似与月光融为了一体。她闭上眼睛,眼泪再度双双落下,握着那块金的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