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已经开始泛白,月光下她看不见,别人自然更看不见。
听说吞金自杀并不会马上死去,因为黄金并无毒,只是到了肠胃中堵塞肠道无法消化,最后活活饿死。
“当真是个折磨人的死法。”她淡淡道,此时淳于川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了,“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
她将那块金抛向窗外,关上窗户转身朝衣柜走去,仔细地将四季的衣物整理出来,又一件件地装入包袱之中。最后剩下一条白色的披帛,忘记装了进去,她笑了笑,“就是你了。”
……
淳于川回到家中,魏惜安正把儿子哄睡着,见他一身狼狈,忙问怎么了。
他神情倦怠,摆摆手说:“公署中进了老鼠,好不容才赶走。”
闻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抓只老鼠,还劳你这个京兆尹亲自动手?”
“别人都歇下了,总不能又将人喊起来。”
“是,就你关心下属。”她笑道,“水怕是已经凉了,你先歇一会儿,我让阿四再去热一些。”
“惜安……”他叫住妻子。
她回头看他,“怎么了?”
他笑了笑,摇头道:“辛苦娘子了。”
魏惜安不由笑了起来,“你今日是怎么了?甚是奇怪。”
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叹了口气,“许是太累了吧。”
“那我催他们快一些。”
他嗯了一声,看着妻子打开门出去,又细心地将门关上。他眼神地看着那紧闭的房门,过了半晌才苦笑一声。
都说像,哪里像了?一点都不像。
那人是北方的雨雪,西北的高楼,早已绝迹于世,何处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