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陛下表述淳于氏之忠!身为人臣,大将军已贵之所极也,有女位列中宫,乃滔天之富贵也,陛下对我淳于氏,已属天恩浩荡,臣怎敢有不臣之心?言至于此,臣借昔日魏武一语‘设使国家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淳于氏忠于陛下之心,日月可鉴!”
说罢稽首大拜,伏地不起,“大司寇聂亘诬陷忠良,恳请陛下查明真相,为老臣做主!”
“恳请陛下查明真相,为我淳于氏做主——”
淳于延、淳于川二人亦是稽首大拜,伏地不起。
淳于氏三父子这一跪,在场诸人都不由得深吸一口凉气,淳于嘉之于雍朝,正如魏武之于汉室,就算真的有不臣之心,墀台上的那位又能如何?
赵欢看着淳于嘉父子,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紧握的拳头指节根根发白。“大将军……言
重了……”他睁眼看着淳于嘉,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手心中满是青紫的指甲印。
“失去大皇子,朕伤心欲绝,”他顿了顿才没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有一丝软弱,“但还不至于昏庸,淳于氏的忠心,朕看见了。”
“陛下……”聂亘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欢,想要说什么,却被他挥手压了下去。
“可大皇子之死,正如大将军所说,与令正确实有关,是令正语出不敬在先,家奴出手在后,理应受罚……”
“陛下,”淳于嘉打断赵欢,“当时情形,乃是抱着大皇子的宫女愚笨,才至大皇子薨逝,应诛其九族为大皇子陪葬。”
“这是应当,”赵欢看着他,眼中满是猩红的血丝,“但淳于氏家奴行凶在先,按雍朝律法,杀人者应偿命!赐家奴半夏,鸩酒一杯!”
“陛下——”
“陛下圣明!”淳于嘉再次稽首大拜,盖过淳于延的声音。
“常宁侯还有何话说?”赵欢看着淳于延问道。
淳于延深吸一口气,额角青筋暴起,却只得再拜稽首,沉声道:“陛下圣明!”
赵欢点点头,“至于对大司寇的指责,朕知乃是你的气愤之言,况且大司寇也是大皇子的外祖父,言辞愤慨些,也是情理之中,朕就不追究了。”
“陛下圣明——”
众臣下跪齐声道。
赵欢深吸一口气,语气有些颤抖,“退朝吧。”
“退朝——”内官尖锐的声音响彻大殿,众臣如潮水般散去。
聂亘看着淳于嘉,眼中满是杀气。而淳于嘉,从始至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