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碧云进来说平安来了。平安进来,先是行礼问安,淳于念忙问:“今日可有什么消息?”
平安看了她一眼,犹犹豫豫不敢说。淳于念心知不好,面上却还是笑着的,和声道:“但说无妨。”赵欢总不该真的杀了淳于氏全族陪葬,他还没有那个胆子。
“今日早朝,陛下当朝赐死了半夏,聂氏的人去府中看着半夏饮下鸩酒……”余下的话他也说不下去了,慌忙跪下,“娘娘请您节哀。”
她愣愣地看着平安,皱着眉,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平安再
次稽首大拜,“请娘娘节哀!”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不要被人发现……”
平安抬头,满是担忧地望着淳于念,“娘娘……”
她摇头说没事,扶着南星起身,刚没走两步,她便呕出一大口鲜血,旋即晕了过去。
“娘娘——”南星惨叫一声,扶住她,“快去叫太医——”
整个承乾宫霎时间乱作一团。
……
半夏的死对淳于念来说如断一臂,疼痛难当,而对于淳于氏来说亦是奇耻大辱。今日朝堂上,聂亘愤慨陈词,历数淳于氏几大罪状:
“陛下,大将军之妻张氏残害皇子,罪同谋逆,此一罪不忠也!以下犯上,纵奴伤人,此二罪不敬也!恳请陛下治淳于氏一族不忠不敬杀人枉法之罪!”
说罢稽首大拜,伏地不起。
赵欢沉着脸,抬眼看向淳于嘉,“大将军可有何说辞?”
“大皇子薨逝,臣亦感悲痛欲绝,此事与贱内确实也有关联,”淳于嘉出列陈词,“但究其原因,乃是婕妤自己摔倒,撞了抱着大皇子的丫鬟,才导致大皇子落水。我淳于氏,担不得这不忠的罪名。”
“若不是你淳于氏以下犯上,怎会生出此等事端?事到如今,你竟还敢狡辩!”聂亘直起身来怒道。
淳于嘉看着他,眼中尽是轻蔑之色,缓缓道:“贱内有罪,罪在不敬婕妤。若说不忠?老朽我历事三朝,追随太祖太宗二位先皇,辅佐世宗成宗两位先帝,率兵亲征东吴,平南越叛乱,镇压赵瓘之乱,长子淳于延,更是十八岁挂帅,将乌耶击退至大荒山以北,从此不敢犯我疆界,赵瓘之乱更是亲自捉拿叛贼归京。此等国难之际,敢问大司寇又有何作为?”
“你少偷梁换柱混淆视听,陛下,切勿被此等巧言令色之词迷惑,使大皇子含冤九泉!”
“陛下,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