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一桌子的碗碟玉盘被摔得稀里哗啦,慌得童生和立刻止住言语,呆愣愣地竟不知所措。他们两个实在不明白主子为何这般大动肝火,他们明明就是在替他出气啊!
徐墨卿怒目圆睁,恨恨道:“枉费你们俩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的心思度量就这么狭隘?童生,你在皇城里为何不这样跋扈?怎没见你在长公主、八皇子面前如此护我?难不成你也想做那欺软怕硬的奴才?”
徐墨卿一身白衣上沾满了菜渍,秋生低着头躬身移到他的身下,拿起抹布小心地清理起来。童生被徐墨卿斥责地抹起眼泪,委屈巴巴地收拾起落满一地的余腥残秽。
徐墨卿一手推开秋生,自站起身,那双桃花眼中充满痛惜之情。秋生伏倒在地,不敢再抬起头来。童生慌的也放下手中残片,同跪在徐墨卿的脚下。
“我志不在此!家宅男眷之间的纷争,零零碎碎一地鸡毛。”徐墨卿掷地有声,把从门外走进来的九灵也惊得够呛。
九灵径自走到徐墨卿身边,劝说道:“殿下,这大热天的您莫气伤了身子。”
“东厢那边的午饭可是传过去了?”徐墨卿问询她。
九灵强笑道:“已传去过了。”
“吃过午饭,让柳宜风来见我。”他冷静地说道,使九灵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徐墨卿走进里间儿,秋生和童生忙跟着跑进去。
“殿下,童生知错,往后再不在那等小事上尖酸,毁了殿下清誉。”
“你们到底懂不懂?到底懂不懂?”
“懂,小的们都懂!”
其实童生和秋生并不懂主子的心思,徐墨卿也知他们不会明白自己的用意,可他还是真的希望有人会懂,哪怕懂他的人是秋生童生也好。
内阁里的残局,自然又落到九灵肩上,她深觉百般无奈,男眷们的事真是繁冗,盼着这三日不要真的闹出什么大岔子才好。她这厢收拾妥当,那厢又亲登东厢的房门。二柳还厅内用膳,九灵不好走到跟前,便躲在珠帘后面,向柳宜风传递下徐墨卿的话。
柳宜风心生惧怕,他没想到徐墨卿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他!难不成要趁着燕归晚不在家打压欺辱他么?像大小连氏那样折磨顾氏一样?可不管怎样联想,过一会他都不得不迈进正房的门槛儿里。
二柳打发走九灵,柳扶风便对弟弟说:“去正房那边要谦卑些,晚主还没有对你宠爱有加,我们根基不稳!”
“扶郎,你且安心,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