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宜风用过膳,迅速赶回到卧房里更衣,把自己摆弄的朴朴素素,方才去往正房那边。
童生和秋生也已为徐墨卿重新穿戴好衣衫。有小厮儿前来通报,徐墨卿便让人把柳宜风带到里间的炕房里来。
这是桃夭馆建成后,柳宜风首次进到正房里面,徐墨卿令童生给他搬来方椅坐下,他自己端坐在炕沿儿上。柳宜风不敢落座,怯怯地站在徐墨卿对面,仿佛柔弱到风一吹就倒了。
徐墨卿虽不喜粉面油头的男儿,但他还是客客气气地邀柳宜风坐下。
“宜郎坐吧。不必拘礼。”
柳宜风这才小心翼翼地坐在方椅上,“多谢殿下。”
“你和扶郎原是在我之前就留在妻主身边的,日后也该尽心伺候才是。休要被旁人蒙蔽了双眼,在桃夭馆里惹是生非,我更不希望从别的院儿里传来咱们桃夭馆不和睦的消息。”
“宜郎明白。”
“你明白就好,退下吧。”
柳宜风带着疑惑过来又带着疑惑离开,他为何不迁怒自己?难道他心甘情愿把燕归晚拱手让出?还是说他在探自己的底,见他做小伏低的便敲打敲打就罢了。
童生误以为徐墨卿把柳宜风叫过来,是想让他当面给那宜郎赔不是,可直到柳宜风走了主子也没有发话。
“童生,你是我的人,你做错了事,我怎么处置都可以,可在外面谁也不能教训你。我把柳宜风叫来,说与他那些话也是想告诉他,我不屑与他们兄弟明争暗斗。他若是个聪明的,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童生感激涕零,日后自当稳重手脚,再也不会做那种自降身价的毛躁事。
可柳扶风却不这么认为,柳宜风回来说与他经过,他只觉徐墨卿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大度,说不定在背后憋着什么大招,等待他们兄弟就范。
“我只期盼……不久以后能传来晚主害喜的消息。只有这样,咱们俩才能在这燕、柳两家的夹缝中生存下去。”
柳宜风应和着哥哥,心中却是一片苍凉,说出一个谎言就要用两个三个乃至更多的谎言去圆谎。他到底该怎么办?燕归晚又会怎样处置他?
桃夭馆那边暂且安静下来,关雎阁这边却有人在心神不宁。燕泽银心系慕秦,自从齐彦被撵出燕府,他到现在也没有机会见上慕秦一面。主母责罚燕归岚的由头便是她私自溜出府去,他也不敢太放肆,还不管不顾的出去玩乐。
可今日他们才从柳家回来,主母也清楚柳家人昨夜没少灌他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