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按照一般的事态发展,下一步就应该是,年叙莲与那周郎暖床绡帐共效于飞之乐才对。可偏偏就是这么不凑巧,只见一个大官儿急匆匆地跑到年叙莲耳边咕哝几言。她听闻后登时拍案而起,对周郎忿然作色道:“周郎且先歇息下吧,不用再等我回来。”说毕,便迅速离开此座庭院。
燕归晚觉得更加惘然,她不清楚年叙莲这个举动与他们燕家有没有关系。
徐墨卿迟疑了片时,猜测道:“莫不是我们白天里解决的那个密探,被年叙莲的人找到尸首了?”
此言一出,燕归晚犹如被蝎子蛰住了一般。年叙莲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若真的如徐墨卿猜测,只怕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他们俩仍趴在黛瓦之上,以为自己本身隐藏的非常完美,根本不会被旁人发现。却不曾想就在他们俩分神思忖之际,那周郎已纵身一跃,接连几个跳转,“嚯”的一下伫立在他们俩面前。
这周郎半俯下身子魅惑一笑,轻语道:“二位今晚好生辛苦,莫不如去我房里歇歇脚?”
徐墨卿与燕归晚懵住一刻,才霍然站立起来。燕归晚把徐墨卿往自己的身后一挡,一只手臂已警惕地横在胸前,叱咤疑道:“你既发现我们,为何不去年叙莲那里揭发?”
那周郎依旧保持着魅惑笑颜,“若我想揭发,你们现在还能如此无恙?快与我下去吧,这屋顶可不是个好地方,再被巡逻的护院们逮住,你们俩今夜可就真难出这年家的大门了。
少倾,徐墨卿和燕归晚已走进这周郎的闺阁之中。这是一间华丽十足的卧房,从用度到陈设,每一处都散发着财富的味道。想必年叙莲对他是宠爱有加了。
“九殿下、九驸马。”周郎端端正正地给二人道了个万福。
燕归晚又是一怔,把面罩一把摘掉,“你居然认得我们?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郎不认得驸马,却有幸与九殿下见过两面。是殿下亲手将我送到这年家里来的,故而周郎对殿下的印象颇深。所以就算殿下穿着这身夜行衣,周郎稍稍辨认片时,也可猜测出来。”周郎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已然被人家认出来,徐墨卿索性也把面罩给摘了下来。他感叹道:“与周郎相见那两面皆是匆匆一瞥,却不知道所做之事是对是错,更不是给足下带来的是喜还是忧。”
“殿下无须这般。”
“敢问周郎尊姓大名?”
那周郎再次深行揖礼,“小生姓周名未,原乃秋水楼之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