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人三条心,压根儿就不是一路的货,虽说在扳倒太子上有些子共通点,可毕竟少得可怜,再说了,三人都是心计深沉之辈,这酒喝起来自然就不怎么爽快——尽管表面上看起来热闹得很,可大家伙心里头却都相互提防着呢,大体上虚与委蛇的多,真性情的少,不过嘛为了表示一下兄弟情深的样子,这场酒愣是从午时喝到了天擦黑时分,这才各自打道回府。
“王爷,可曾尽兴?”李贞浑身酒气地刚走入书房,早已端坐在房内的纳隆笑呵呵地起了身,打趣了一句。
尽兴?扯罢,这等酒哪有啥喝头,逢场作戏耳。李贞自然知道纳隆不过是调侃自个儿罢了,却也没当真,笑了一下道:“凑合罢,总算是不致于四面受敌了罢,嘿,老三、老四哥俩个这回心思倒是一致得很,都等着看咱跟老大如何斗了,呵呵,有意思。”
“王爷知道就好。”纳隆哈哈一笑坐了下来,从身边的几子上拿起一张勾勒得有些子乱的纸张,递给了李贞道:“王爷,您还没上任,别人可都设好了套子在等着喽。”
嗯?李贞愣了一下,飞快地将手中那张纸扫了一遍,脸色立时沉了下来,瞅了眼纳隆道:“何时来的消息?”
“末时三刻。”纳隆脸色一正道:“此事非同小可,王爷当小心应付才是。”
李贞皱了下眉头,想了想道:“既来之则安之罢,本王倒不担心这一头会出乱子,嘿,顺手砍了侯君集的手脚倒也趁便得很,唔,今儿个父皇将武举之事交给了本王,此事只怕还有得折腾的,先生,圣上这是何意?”
“这有何难猜的。”纳隆早已从“旭日”那儿知晓了早朝上发生的一切事情,见李贞为此事烦心,立时笑了起来道:“科举一道须经礼、吏、兵、工四部方可办妥,兵部大半是太子一系的人马,吏部则是魏王的天下,吴王在工部根基甚深,王爷要想将武举之事办妥,免不了要跟这三位打交道,嘿,别看今儿个吴、魏二王在朝堂上合着王爷刷了太子的面子,可真儿个到王爷欲行武举之时,那两位王爷一准会出手阻扰,如此一来,朝局只怕就要乱了,而王爷就是那个搅乱朝局的棍子,只不过棍子那头却是握在了圣上的手中而已。”
日他娘的,朝局如此本就是老爷子自己搅合出来的,妈的,他若是早早换了太子,哪来如今这般尾大不掉的状况,这回好了,尽拿老子当枪使!李贞心中清楚老爷子不过是打算利用自己罢了,心中一寒,长叹了口气道:“唉,左右诏书尚未到门下省,等接了旨之后再定夺好了,能拖就先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