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九泉,也可安然面对列祖列宗了。”那班慈爱地摸了摸白凝叶的头,轻笑着说道。
一听那班话里的死志表露无疑,白凝叶急得眼泪都流淌了出来,哽咽着道:“父王放心,儿臣这就点齐宫卫,拼死也要掩护父王脱险。”
“来不及了。”那班淡然一笑,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锦囊,递给了白凝叶,这才接着说道:“此时唐军想必已经入城,沙飞驼此贼果然是内奸,唉,父王到底还是算不过李贞小儿,呵呵,时也命也,想我龟兹近千年的传承啊,万不可毁于寡人之手,这一切就全靠叶儿了,来,寡人这里有道密诏,叶儿先收将起来,从即日起,寡人便退位让贤,尔如今就是我龟兹国第四十三代国王,寡人令尔即刻前往王叔大军前就国王之位,接下来该如何做,寡人在密诏中都已说明,叶儿尽管照着去做便是。”
白凝叶满脸子凝重之色地接过了锦囊,看了眼如获重释般的那班,紧赶着道:“父王,儿臣知晓了,父王您还是赶紧离开险地罢,外头怕是挡不住了。”
那班笑了笑,并没有接口,只是伸手在胡床的靠背上摸索了几下,找到了一个凸起的小横杆,轻轻一扭,将横杆移出了靠背,左右旋动了一阵,接着往下重重一扳,但听一阵机簧之声响起,偏殿的一角上一阵轻摇,一扇一丈高数尺宽的小门突地现了出来,令白凝叶看得直发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听那班笑着说道:“叶儿,这条密道直通城外一座小农庄,乃是先祖为了避祸所建,历来只有国王能知晓,自建成以来,还尚未使用过,今日尔算是头一个使用者了,也不知此是幸还是不幸,呵呵,不说了,事不宜迟,去罢,拿上油灯,密道中自有常备之火把等物。”
望了望那黑黝黝的门洞,白凝叶咽了口唾沫,强自转过了头来,看着那班道:“父王,您跟儿臣一道走,儿臣不能留下您一人在此。”
“傻孩子,父王走不得。”那班慈爱地看了眼白凝叶,笑了笑道:“父王若是走了,唐军必然会大搜宫中,此密道虽隐秘,却也未必瞒得过唐军的搜索,去罢,只消尔能依计行事,你我父子尚有团聚的一日。”
“父王……”白凝叶泪流满面地跪倒在地,恸哭着说不出话来。
“去罢,唉,父王没事,有明月在,李贞不会取了为父的性命的,去,快去,你这孩子,真要看着我龟兹千年传承毁于一旦么?”那班见白凝叶哭着不走,顿时急了起来,霍然而起,一把将白凝叶拽了起来,摇晃着白凝叶的肩头,几乎是用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