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道。
耳听着喊杀之声愈来愈近,白凝叶不敢再行拖延,退下了前墀,趴倒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急步冲到墙角,抄起一盏点着的油灯,大步走到了暗门前,顿住了身形,扭头看了眼那班,接着流着泪走入了暗门之中,片刻之后,消失在密道的深处。
“唉,佛祖保佑我儿,若是能保得我儿平安,寡人当为佛祖建大庙十座以为还愿。”那班望着黑漆漆的暗门,发了好一阵的呆,喃喃地合十向佛祖许了个愿,这才伸手在胡床的靠背上一阵捣鼓,将暗门关了起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了墙角处,将油灯吹熄,默默地站了一会儿,这才走出了偏殿,脚步蹒跚地向后宫行去……
城防,顾名思义,就是有城才有得防,一旦城墙失手,这“防”字也就无从谈起了,更何况气势如虹般杀入了城中的唐军之总兵力本就是守军的一倍有余,再加上又是趁夜来袭,没有思想准备,又失去了统一指挥的龟兹守军哪能抵挡得住唐军的猛攻,最先败下阵来的便是守卫在城头上的千余守军,自唐军进城,前后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四门的守军便已被贺大才所部全歼,龟兹王城之四门尽落入唐军的掌控之中,随后便是城东、城南两处军营中慌成一团的留守人员在叶其昌所部游骑军的扫荡之下灰飞烟灭,至亥时正牌,全城中除了王宫所在地还在激烈的战斗着之外,其余各处之战火都已渐渐平息了下来。
“杀啊,呼、哈,杀!杀!杀!”陷入了疯狂中的沙魁在乱军丛中不断地挥刀劈杀着,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狂呼乱叫地猛冲猛砍,即便是身中数刀也不曾停下冲击的脚步,那等凶悍的样子,令围攻唐军的宫廷侍卫们个个心惊胆战,人人躲避不已,怎奈残余的唐军战俘人数实在是太少了,就算沙魁再勇,也无法将宫卫们的攻势压将下去,就在这等危机之时刻,援军总算是赶到了——随着隆隆的马蹄声响起,陈武亲自率军杀到了东门外,紧接着王宫的南、北,西方也出现了唐军大队骑兵。
“杀进宫去!”陈武只瞄了一眼小广场上的战况,双眼立马就红了起来——作为前敌总指挥,他是很清楚整个作战计划的,也明白唐军战俘冲击王宫的用意所在,早在战前便已明了这支敢死队必然是伤亡惨重的结局,然则此际亲眼所见几近三百余人的队伍只剩下寥寥的三、四十人,却依旧令陈武愤怒不已,嘶哑着嗓音下达了攻击令。
紧跟在陈武身后的千余骑兵虽历经两日的急行军,早已处于身心俱疲的状态,可眼瞅着龟兹王宫已近在咫尺,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