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彻底翻了脸,自是希望安西这头能给予其支持,然则陈栋梁却并不敢保证阿莫提下一步会不会变卦,无他,杀了几个监军虽说是扫了薛延陀的脸面,可只要阿莫提还没有出手禁断红山嘴,那彼此间就还有媾和的可能性,这等危险陈栋梁可是不敢冒的,若是误了越王殿下交待下来的大事,陈栋梁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的,此时听得阿莫提发问,陈栋梁只是笑了笑,也不急着答话,而是走到一旁的一张几子后坐定,看着阿莫提道:“阿莫提头人请放心,殿下何许人也,岂会与尔计较那些绳头小利,只是如今红山嘴尚畅通无阻,某又能如何回复殿下?”
阿莫提面色变幻了好一阵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捧起酒坛子狂灌了一气,而后,将酒坛子往地上猛地一掷,就着酒坛子的爆裂声豁然而起,高声道:“好,既如此,某即刻发兵红山嘴,请陈兄一并前往可成?”
“好,一言为定!”陈栋梁一拍几子,也站了起来,与阿莫提相视了一眼,各自放声大笑了起来……
红山嘴隘口乃是蒙古大草原通往北疆的一个古老通道,属于季节性通路,每年仅有四至八月能通行,其余时刻不是大雪封山便是雨天路滑,难于穿越,一条不算宽阔的小道蜿蜒穿行于崇山峻岭之间,道路两边松林茂盛,猛兽极多,常有旅人遭猛兽之袭击,然则因此路乃是两大草原之间的交通要隘,每年往来于此隘口的商旅却是不少,大体上都是结队而行,以避猛兽,可自当薛延陀兵发北疆之后,此路便成了薛延陀运输军需的通道,除薛延陀军需队伍之外,寻常商旅根本不能通行。
薛延陀汗国属游牧民族,其大军出动向来是以战养战为主,走到哪抢到哪,甚少需要后方运送军需,然则此番出兵北疆,恰逢西突厥内乱加上北疆旱灾,拔灼大军之军需根本无处掠夺,只能靠国内调集,好在大体上是牛羊之类的活物,只需有押运之官兵照管着,便能自行穿越隘口,却也并不算太难之事,只是因着道路不算好走的缘故,无法做到日日供应,只能是每月初、月中各往前方押运一大群牛羊,以供军需,这不,今日又到了往乌伦古河中转营地赶运牛羊的时间了,一千余薛延陀骑兵在一名千户长的率领下,押解着百余民夫赶着近千只牛,数千只羊踏上了通往北疆的道路。
密林间的天黑得早,这才刚到酉时,天色便已经渐渐黑了下来,薛延陀押运队不得不在一处山间的谷地停了下来,全军上下全都忙乎着安营扎寨,圈养牛羊,准备过夜,整个队伍乱哄哄地不成个样子,虽说也派出了十数名骑兵作为警戒哨,然则谁都没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