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掩映在树林里,院墙低矮坍陷,门楼倾斜欲倒。四周荒草杂乱丛生,一片破败萧瑟的景象。
“到了到了……就在前面的义庄里。”正一先生用柱杖指点道。
“哦,怎么住在这荒僻之地?”鳌祥公道。
“那你说乞丐应该住在什么地方?”
“这……”鳌祥公哑然无语。
“我看你也要扮成乞丐,才好进去。”
“全凭先生做主。”鳌祥公道。
正一先生颔首,便用柱杖在鳌祥公周身绕了一圈,复吹了一口气。
奇怪哩!
不过须臾,鳌祥公便变成了一副乞丐模样,衣袍破旧,草鞋破烂,而且手里多了一只破碗,一双斑驳旧筷子。
二人各敲一敲筷子和碗,在当当破响声中,彼此会心一笑,径朝义庄门楼下走来。
才走进义堂,便听见里面传来呼唤声,正一先生慌忙拉住鳌祥公,悄悄地躲入义堂里一具腐朽的棺材后面,仔细辨听。
“仪儿……仪儿……你在哪里啊?”此时,又传来一阵呼唤声,原来那义堂后墙下躺着一位中年汉子,面目黯淡,神色苦艾。
“爹爹,我在后堂外面,正在为爹爹熬肉汤哩。”一声轻柔的应答声从义堂后面传来。
“哦……哪里讨来的肉啊?爹可是好几个月都不知道这肉的滋味了啊。”那汉子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街上讨来的。爹爹,肉汤我已经熬好了,这就给您端来。”
话落不久,就见门槛外慢慢走进来一位乌发微乱的少女,身材适中,相貌姣好,双手里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哩。
少女碎步颤颤地走到汉子身边,屈身坐了下来,一边用羹勺搅拌肉汤,一边努嘴徐徐吹了吹热气道:“爹爹,肉汤来了。”
那汉子轻抚少女乌发道:“真是可怜我儿了,爹这又伤又病的,恐怕是好不了了。”
“爹爹不要担心,有女儿在呢。”少女安慰道。
“我知道仪儿孝心,只怕到不了青阳,爹就……爹就……唉……这叫爹如何安心走哇。”那汉子说完,潸然泪下。
“爹爹还是先喝肉汤吧。”少女不忍看见父亲落泪,就将肉汤舀了一勺喂去。
那汉子忍着泪,张开口,准备吮汤。
突然,传来颤微微地乞讨声:“姑娘……姑娘……老叫花子也有三五日未进米粒了,正是饥饿,姑娘可否舍一碗我吃。”
少女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