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要了份最便宜的鸡肉三明治,半途被同事拉拽着去看街头表演的我就这样遇到了流浪在纽约的小艾,即使站在那群个性张扬的街头艺术家中,他也是最特立独行的那一个。
“好家伙,这哥们的架子鼓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啊!”
同事是循着节奏急促的爵士鼓点声找过去的,当时那句话我至今仍记忆犹新,被围观者簇拥在圈心的小艾全部家当只有九个白色的空油漆桶,以及手中那两根看着像是随意折来的树枝,当然他跟前那张标注着“只收现金,谢谢!”的双语告示牌也很打眼。
然而仅仅只依靠木棒敲击桶沿、侧壁、地面发出的声音,将帽檐拉得很低的小艾便以其超高的手速和极强的打击节奏征服了一众看者,等他如急风骤雨般的三分钟过后,身边的同事们纷纷随大流慷慨解囊,唯独只有身无分文的我克制住了冲动。
“这家伙好像跟我们是老乡,他一天得挣不少钱吧,那么大一个桶都快被硬币给堆满了。”
经同事指点,我才发现小艾口罩上涂鸦着大熊猫图案,无巧不成书,其实爱吃竹子的滚滚和我才是正牌老乡关系,就这样原本想离开的我没忍住凑了个热闹过去多看了两眼,结果正在闭目养神的小艾突然挑起帽檐瞟了过来,被他这么一瞪,紧张之下我失手将没吃完的半个三明治投入了桶中。
“倾城都能换一整个馒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只值半个!”
这是小艾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可恨的是这个眼带笑意的男人却并没有把那半个三明治还过来,当然跟我慞惶落跑也有关系。
第二天,明明重新准备了便当盒的我竟神使鬼差地又下了楼,结果在老地方又看到提着桶的小艾,这一回我站得远远的,互不打扰的距离刚好够看清楚他露出来的上半张脸,就着一首巴洛克时期常见的卡农和吉格舞曲鼓点旋律当佐餐,那顿饭我吃得特别香~
一日复一日,逐渐我养成一个奇怪的习惯,每天中午下楼来听小艾的“爵士鼓”表演,除了惊叹其出众的音乐才华和充满想象的改编能力外,也逐渐发现他更多异于其他流浪艺术家的点。
譬如永远衣衫整洁、眼神清澈透亮、声音温柔磁性~
又譬如公务员般的作息时间,小艾每天出现的时间就中午那半个小时,去留都卡得不差分毫。
还譬如他似乎是一个多情又绝情的奇怪男人,众所周知时代广场应该是纽约美女密度最高的地方之一,神秘街头艺术家人设下的小艾很讨姑娘喜欢,可我发现这个家伙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