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瞟了一眼徐天然,徐天然盘腿而坐,长平横放于腿上,嬉笑道:“在酒楼大家已经知道了我的姓名,在下徐天然,佩刀长平,初次游历江湖,还望诸位多多关照。”
说完,徐天然目不转睛盯着胡服男子,这一路上胡服男子始终惴惴不安,做事神神秘秘,最显得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徐天然的眼神情绪复杂,胡服男子沉默良久,似乎做了极为激烈的思想斗争。
破庙四处漏风,晚风微凉。
破庙寂静无声。
青儿姑娘枕着啊爹的胳膊睡觉,啊爹鼾声此起彼伏,她却久久不能入眠。
胡服男子带着浓重的塞北口音道:“我叫耶律大石,是北獒王子,虽是长子,但是不为父汗所喜,五年前北獒被大梁所败,我被当作质子质于天京城。原本我已经适应了质子身份,也对中原文化甚为喜欢,潜心修学,没想到我的义母弟弟对我仍不放心,派遣刺客害我。若不是我母后提前知道了我有危险,派死士入天京传递消息,恐怕我早就暴毙而亡。”
耶律大石从怀里取出从都尉身上搜出的密令,“我先跟三位兄弟道声对不起,我无意欺瞒各位,这是我从都尉身上搜到密令,内容是通知朔方守将秘密将我拿下。这一路上我谨小慎微,从不招惹是非,唯独在小酒楼看不过青儿姑娘如此纯良的女子被兵痞欺辱,才决定寻找时机解救他们。我本是草原人,带他们回草原虽是背井离乡,但是好歹能活着。”
耶律大石思虑极为缜密之人,他知道不能说谎蒙混过关,恰逢在座几人都是狭义之士,便一股脑将真相说出,纵然他们不会帮自己,也不会害自己。
钱塘忧虑道:“你既知你兄弟要害你,为何还一路北归,岂不是自投罗网?”
耶律大石平静道:“北獒不同于中原,在草原上母后有自己的部落,我也有亲属部落,一旦我回到王庭,自保无忧。”
陈敬塘是晋阳人,时常和塞外打交道,难得能够和北獒黄金家族攀上关系,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重重抱拳道:“原来是北獒王子,幸会幸会,耶律兄弟有哪里需要在下的尽管开口,我定当全力以赴让耶律兄弟重返北獒。”
徐天然拔了一根甘草,在嘴里咀嚼,似有所思。
为何耶律大石能够坦然将自己内心的秘密脱口而出,难不成是草原人不同于喜欢藏着掖着的中原人,徐天然瞥了眼假寐的青儿姑娘,明显感觉到她的心意全在钱塘身上,情不自禁微微一笑。
徐天然一直没有从耶律大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