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上。
男人一张脸已经不年青了,一蹙眉之间,额头上明显几条岁月的印迹。
尽管岁月不饶人,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看起来还是英气逼人,比时下那些号称小鲜肉的生瓜蛋子们显得有魅力多了。
窗户外头那棵大榕树上,一只猫头鹰在鬼吼鬼叫,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听起来真是瘆人得慌。
猫头鹰不知道叫了多少遍,男人醒了。
他花了一些时间来适应眼前的场景,在这个学校呆了二十来年,这里对于他来说再也熟悉不过了。
旧教学楼的阶梯教室,说实在的,破旧的旧教学楼,也就这间阶梯教室拿得出手。
最早的年代,这里就是学生们唯一娱乐的地方,电影,舞会,庆典活动。
偌大的舞台上,当年的她一袭红装在这个舞台上翩翩起舞,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舞出过他的视线。
而这一个晚上的他,就是这个舞台上唯一的主角。
他躺在舞台的中央,脑子里跟过电影似的,不太清晰的画面时断时续,上了年岁,虽然他不想服老,但记忆力明显不如从前了。
下了晚自习之后,他是来了这个阶梯教室,他明明是躺在舞台最后面的幕布下的。
他在等那个年青的女孩,阶梯教室那扇双扇门被打开来,朦胧的月色下,她一张笑吟吟的脸像是极了小曼那年的样子。
说实在的,只有在见到她那一张年青的脸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行将腐朽的思想和这一具日渐衰老的身体变得年青起来。好像一个正当年的年青小伙一样,血也跟着沸腾起来。
尽管他一颗心想要年青,但岁月真的不饶人。
垂落的丝绒幕布,腥红的颜色下,她一张白脸掩盖不了的失望。
“老师,您太累了,需要休息。”
他不置可否,内心已经挫败不堪。
“你先走吧,我再休息一会儿。”
女孩很听话,递给他一瓶水。
女孩一袭红衣消失在门口,他拿起那瓶水,片刻之后,大半瓶没了。
以往这个时候,只需要休息休息就可以,但这一个晚上,有点力不从心,眼跟前发着晕,月色下的幕布似乎张着一张大口想要将他给吞没似的。
家里的女人来了电话,问他怎么还不回去?
他撒了谎,他不知道别的男人是怎么个样子的,但他,有了第一次撒谎,就有了第二次,越来越多,最后就跟吃饭一般稀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