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黑还有一会儿,周围的景色已经黯淡了下来。
欧阳慕体内的内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此前施展的不留行超出了她身体的承受范围,一躺便是好几天,中间的时间里少不了燕无常对她的热潮冷讽。不过好歹是急匆匆地离开了他的身边,不然耳朵迟早长出茧子。
淅淅沥沥的大雨还在下,黑云压城城欲摧。闷热的空气像是要将人裹成一团,喘不过气来。
她随着城门口的车马前往驿站,然而附近大的驿站已经被人们挤得水泄不通,怕是已经没有多余的客房了。
她想起来,距离城门二里地的地方,有一座已经废弃的寺庙,也是为了避人耳目,她绕开了正在往驿站流动的人群,独自走上了去往寺庙的小路。
没有带伞,大雨倾泼在了她的身上。在台州茅屋里唯一的斗笠被燕无常霸道地抢走了,她只能走在树林的阴影下,任凭雨丝冲刷着她的长发和衣裙。
走了不一会儿,在一座低矮的山坡脚下,那座寺庙隐约坐落在眼前,庙前的空地上只有一辆马车,看来已有人捷足先登。也不奇怪,毕竟驿站能容纳的人不多,还是会有人会寻到这里来。
欧阳慕理了理衣襟,将腰间的两把短剑遮了起来,向寺庙走去。
寺庙的规模不小,更像是一座宗祠,若是香火正旺的时候,外头的空地上肯定人满为患,只是不知道为何废弃在了这里。
她来到门前,伸手推开。寺庙的大门发出沉闷的吱呀声。
寺庙里面很安静,隔绝了门外的倾盆大雨。
开门后的寺庙大堂很宽阔,一尊金黄色的大佛映入眼帘,足足占了一面墙,大佛两边用狂草书了两幅她看不懂的牌匾。大佛面前的香堂里冷冷清清,只留下一坛子的香灰。
欧阳慕抬眼扫视着大堂,在空荡的大堂中央放了张木桌,上面点了一盏明晃晃的煤油灯,昏暗的光线照着桌旁的几个人,几人的眼神齐刷刷地聚集在推门进来的她身上。
欧阳慕的头发淋得湿透,搭在肩膀上,身上的衣裙也贴着身体,双腿露出性感的曲线。她看着桌旁几个人,有老有少,四男一女,一个男子书生模样,年纪轻轻,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戴着车夫的皮帽,另外一对男女看上去有些关系,正靠在一起,剩下的一个男子披头散发,衣着破旧,正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着她。
好在寺庙内还算宽敞,人也不多。大堂尽头还有个楼梯直通二楼,上面应该还有些客房,只不过许久无人打理,估计已经布满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