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微,基本上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换一,很多西域人刚刚冒头便被弓弩手一箭射穿了脑袋。
高总管待在官道的最东头,身边有层层护驾。作为前线官职最高的指挥员,他不敢擅离职守,但现如今,他也感觉事态已经隐约控制不住。打发一个士兵快马加鞭回长安禀报齐安后,他便留守在这里,同时发出了最高的指令——西京里所有的西域人,格杀勿论,直到太子殿下发出新的指令为止。
几乎所有的禁卫军都赶到了这里,拥有精良装备的他们面对大部分手无寸铁的西域人,犹如是一场屠杀。
而原先韩路遥和沈梦溪所暂住的客栈,便是西域人反动的阵地,是他们潜藏已久的大本营。
在揭竿而起的第三日,街道上的暴动逐渐平息了下来,不像一开始那般如火如荼。西域人的阵型已经被彻底冲垮,外面只有零星的几人躲在街头巷尾,对沿途的齐军士兵发起自杀式的袭击。
此刻的客栈里,门窗紧锁。之前黑黝黝的大堂里点上了数支蜡烛。外面已然夜深,却迟迟没有平静下来,远处还不断传来齐军士兵的马蹄声,吼叫声,夹杂着野狗的狂吠。
大堂里黑压压地挤满了人,一片死寂。
他们大多是精壮的西域汉子,宽阔的肩膀上纹着张牙舞爪的刺青,图案各不相同,像是跳跃着的火苗。他们全都默不作声,眼神带着迷茫和空洞。四周只听得到隐约的喘气声。
大堂的中央,是一张木桌,上面摆着一支明晃晃的煤油灯。灯后,坐着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瘦得皮包骨的老妪,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老妪坐在桌后,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大堂里就这样沉默了许久,直到客栈的大门徐徐打开,发出沉闷的吱呀声,打破了平静。
一瞬间,所有西域汉子纷纷转过头去,几十双眼睛看向门口。一个身材高大得异于常人的西域汉子架着另一个蹒跚地进了大堂,门旁的人一见,急忙上前帮他搀扶着。
被驾着的人浑身都是血,他的左臂空空荡荡,还在向外渗着血,巨大的伤口已经发黑。他的脑袋虚弱地垂着,看样子奄奄一息。
那个高大的西域汉子正是西域反叛队伍的首领。他将那个将死的伤员交给了旁边的人,缓缓抬起头来,扫视了一圈大堂里伫立着的一圈人。
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希望和期盼。
首领的眼神格外的坚毅,虽然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