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突然问道:“你也是来钓鱼吗?”
显然,边防站也是经常查处一些贩卖人口的事,幸好我是男的,也幸好是往边境线方向走,如果我是个少女,而且是往内地走,那恐怕就难过这一关了。
据说国内常有一些不法分子,偷偷到越南把越南女人带到内地。名义上说是开展跨国婚姻介绍,促进中越人民友谊。但实质上就是为蝇头小利专做坑蒙拐骗越南女人的勾当。
我确实不会钓鱼,见战士问我话,正不知如何回答。
正在这时候,父亲不知咋的,突然急中生智。
他抢在我回答之前,突然脸色凝重的说:“这是我儿子。我跟我姐夫三十多年没相见了,我儿子今年9月份就上初中,我特地利用这个暑假,带他来看看我姐夫,对他进行教育教育。”
突然听父亲说他这边有个姐夫,我们几个不禁面面相觑。
“你姐夫?……在宁府县吗?”
“不,”父亲神情凝重,却一字一顿的说:“他长眠在龙州烈士陵园……”
话音刚落,三位年轻战士不约而同“啪!”的一声立正后,齐唰唰的向父亲敬礼,礼毕后,左手往左一伸,做出了一个放行的动作。
车开出一段路,谁也不说话。飞鱼仔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虚惊中回过神来。
过了一个山坳,飞鱼仔问父亲:“李主任,我就奇了怪了,你什么时候冒出个大哥来……”
父亲久久没有言语。
沉默半晌后,父亲默默的说:“我在老家有一个远房表姐夫,1979年3月他正是从龙州水口出国参加对越还击战,当时他是排长,在攻打越南禄平战斗中牺牲,后来就安葬在龙州烈士陵园。部队凯旋回国后,部队给表姐十套军装,当地政府慰问两头猪,算是抚恤慰问吧。表姐没儿子,就把军装分给亲戚了,我当时也得了两套军装。不过当时我才读小学……三十多年了,我也没来看过他。刚才我看到荷枪实弹守卫边境的战士,我不由就突然想起表姐夫。我想,平时我没来就算了,这一次山长水远来到了,我就一定抽个时间,去姐夫坟头烧香祭拜。”
“必须的!必须的!”飞鱼仔忙不叠的说。
由于在检查站耽误了一些时间。从高速公路出来后,已是太阳西落,百鸟归巢。
这里离韦小棠老家不远。路过两处废墟的营房,操场上长满了杂草,几个单双杆任凭晚风静静吹拂着,似乎在默默回想当年的生龙活虎。
飞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