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突然问道:“要不要找个地方唱唱山歌?”意思就是要不要上卫生间。
父亲和我也正有此意。
我们在山坳边一处开阔地停车。
夕阳铺照,山风习习,松涛阵阵,蛙鸣如鼓,弥眼都是美不胜收的田园美景。
父亲和飞鱼仔他们一边抽烟,一边在近处随意走走。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几位小官人,天色已晚,你们还要到哪里去呀?”
众人惊诧不己。怎么在这么偏僻的边境一个山坳里,突然有个女人的用官话问我们去哪里?这里不是讲壮话吗?而且还称我们为“小官人”?这都是什么年代了!
飞鱼仔和我父亲都四十出头了,还是“小官人”吗?
循声望去,只见夕阳下,一片亮汪汪的水田里,站着一位穿着一袭黑衣的老妇人,看样子应该有90多岁了,可是她讲话声音清脆洪亮而且清晰。
“我们去蛤蚧村。没走错路吧?”飞鱼仔笑着大声答道。
老妇人用手指着前方,说:“沿着这条路往前直走,不要拐弯,过了三个村庄就到了。”
我们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只见老妇人赤着双脚站在经过犁耙得平整如镜的水汪汪的田里,边唱山歌边低头伸出双手,轻巧地伸出十指从篓里叉住八撮青绿修长的秧苗,左右开弓轻轻向前一摔,青葱的秧苗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绿色孤线后,均匀的落在水田里。
老妇人一边捣弄着秧苗,一边亮着嗓子唱着宋人杨万里的《插秧歌》:
田夫抛秧田妇接,小儿拔秧大儿插。
笠是兜鍪蓑是甲,雨从头上湿到胛。
唤渠朝餐歇半霎,低头折腰只不答。
秧根未牢莳未匝,照管鹅儿与雏鸭。
正欲转身离去的父亲闻声后就很惊讶,“哎呀,深山老林里,呵呵,不简单啊,高手在民间啊,看样子老妇人也是个读书人。”
飞鱼仔、阿海和我都没见过抛秧这种播秧法。咋一看见老妇人一边仰面唱歌,一边将秧苗抛向空中,秧苗又在空中落到水田里,我们起初还以为她神经有点不正常,甚至认为她独自一人跑到这儿来遭践庄稼,后来驻足细看,见妇人动作虽奇巧但不乏优美。
我们久居闹市,从来都是见人们低头弯腰气喘吁吁边大汗淋漓地双手机械地往泥里边插秧边后退,却不曾见过这样轻巧愉悦的抛秧法,虽然没有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但朗朗的笑声和优美的歌声中看不出丝毫的疲倦。
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