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掌柜,请点验。”李掌柜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嗯”老张冲一侧的吴灾扬了扬下巴,吴灾忙走到箱子前点算起贯数来,只点贯数对不对,至于每贯够不够九百文,倒是不用一一细数,搭眼一看长度大小便知个大慨。再说这又是不是一锤子买卖,在小钱上短斤少两的耍诈,凡事老江湖都不会在这种事上犯蠢。
“这每箱是五十贯,八箱四百贯,加上这十贯,共四百一十贯,全齐了。”说着李掌柜让人递过一个包袱来,老张让人接了道“今日五船谷子共一百担,每担按一千八百五十文,一百担合二百零五贯,这次是合着下次的另一百担的钱一并收了,也就是说好的四百一十贯。”老张停顿了下,放慢语速道“下一批粮也是一百担五日后便到,到时你们若是还要在订,便要一并把要订的数目先付了,今后凡是要粮都是预付,我们本小可垫不了那么多。”“嘿嘿,谁都没你们算得精。”李掌柜脸上也有了笑模样,指了指老张戏谑道。“谁都没有我们这么低的价,这个各自心里有数,不必多说了。”老张不以为然。“这一袋是两斗半,四袋为一担,袋子是借给你们用的,弄破了的得补好,下次给你们送完粮食得收回来,今后给你们运粮还得用,你们若想留着也可以买。”
等点算完钱数,李掌柜叫人卸粮食,便与老张坐在船上聊了起来,相比刚才气氛也热络些。“你们那个周东家挺利害的啊!这个价便出手,我看资阳的其他几家,哦,那个余粮记他还怎么做,他能忍?”“他怎么做我哪儿知道,他能不能忍管我屁事。”老张捏了几粒谷子扔嘴里,咯吱咯吱的漫不经心的嚼着。“嘿嘿,行!有你的。”老李笑着冲老张竖了竖大拇指。
“哦,还有一事,我们刚才靠岸的时候,有人让我们缴钱,说是靠船钱,一船一百文,咋回事?”“嗯,是有这么回事,这码头的老大皮荣立的规矩,凡事做买卖的船靠岸都得缴,大船一百文,小船六十文,去年立的规矩。为此已打过好多次了,现下没人敢不按这规矩来。”“那我前几日刚来过,咋就没人收钱?”“你坐的那是做买卖拉货的船么?”“哦,这样,我们两家前几日商量的时候,你可没说这个啊,这个钱我们不能出。”“哎,不是说好了包送到码头嘛。”“送到码头,可没说搬上岸,若是要把这靠船钱硬算作是我们出,那下回我们便只有涨粮价了。”“老张,你说几百贯的买卖,你在这一二百文上斤斤计较个啥?嗨⋯!”“每船一百文,五船便是五百文,长此以往该是多少?帐不可细算。再说我给你这价是其他粮号能比的?做粮食,你是老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