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吐出两个字:“棋谱。”
“嗬,我没听错吧?”华平县主绕着徐牧之走了一圈,像看到了什么新鲜事,“咱们武将之家下什么棋,玩物丧志——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徐牧之面上渐渐浮现出被点破的羞恼之色。他甩了甩袖子,振振有词:“《易经》有云,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大丈夫行走于世,自然不能墨守成规。”
“谁要听你的诡辩!”华平县主从桌案上抽出一叠棋谱扔给徐牧之,“赶紧的,拿了走。”
徐牧之抬手接下飞来的棋谱,轻轻地哼了一声。
一出门,便见门口立着靖西王妃。王妃眼光扫过他手上的棋谱,露出和华平县主如出一辙的讶异,“你怎么突然看起棋谱了?”
没等徐牧之回答,靖西王妃就笑了起来:“你不说母妃也知道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忠勤侯府的锦娘子?人家一手好棋艺定是自小练出来的,你现在再学可就晚了!”
徐牧之微微垂着头,吞吞吐吐道:“母亲胡说什么,弈棋之道乃君子乐事,与他人何干……”
靖西王妃欣赏着儿子窘迫的神色,不紧不慢地说:“母妃可帮你仔细打听过了。那位锦娘子以为你是路边的乞儿,才把手炉给你的。”
徐牧之猛地抬头。
靖西王妃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进了南轩阁。
徐牧之一路跑回了展翊堂,又是羞愤又是气恼,一脚踹翻了几案,恨恨地喊了好几声:“路边的乞儿,路边的乞儿……”几案上头的茶杯砚台笔墨纸张散了一地。
丫头们听见声音,连忙进来收拾。秋蘅一边扶正几案,一边叹气:“我的小祖宗,谁又招惹您了?”
徐牧之忽地想起第一次遇见宋如锦的情形——他的衣袍鞋袜都沾着雪,兴许还有污泥。脸被风雪刮得通红,身旁也没有带仆从。
似乎……真的有些落魄?
徐牧之抱着一沓棋谱,魂不守舍地坐了下来。
“往左边点,高点儿,再高点……”宋如锦兴致勃勃地指挥几个小厮挂灯笼。
今儿是除夕,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吃年夜饭,就连几个姨娘也在一旁摆了小桌,一块儿坐着吃。
“锦妹妹,别玩了快来坐,你再不来,你最爱的八宝年糕可就没有了!”厅堂内的宋如慧大声道。
“就来了,就来了。”宋如锦应和了两声,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纹样各异的大红灯笼,转身走进屋子。
“祖母新年好。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