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住在山上啊?”
她终于张口了:“我是底下的。”口音极其奇怪。
村子在底下,她说她是村里的人。
我和季风很无趣地出来了。
下午,我让司机去李渠镇买了铲子和绳子,然后,我带着季风再次上山了。
那是2007年11月15日的陕北,天阴着。尽管是白天,但山上还是看不见一个人影儿,死气沉沉。到处都是枯黑的干草和矮树,看上去不像夜里那么恐怖了,但更加荒凉。
据史料记载,秦汉时期的墓葬,地面上均有覆斗式坟丘、墓碑、祠堂、墓阙、人和动物的石雕。如今,这些东西都被漫长的时光消磨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黄土。
刘明久的父亲竟然给我们带上了黑驴蹄子,他说那是辟邪的。被我半路扔了。
我们终于看到一块白布系在树上,很像个招魂幡。树旁的低洼处,果然有个黑糊糊的墓洞。
我系上绳子,先下去了。
我认为之前那三个农民是中了毒气,现在墓室已经被掘开多日,毒气肯定散尽了。
到达了墓洞底部,我看到旁边有一条朝上延伸的墓道。随后季风也下来了。
山村很寂静。
离开山村,来到这片无人的荒山野岭就更寂静了。
离开荒山野岭的地面,再钻进这水井一样的墓洞就死寂得可怕了。
在这样的环境中,耳朵是痛苦的,正像在白茫茫的雪野里,视线没有落点,眼睛是痛苦的。
不过我有些兴奋,一个作家遇到离奇的遭遇,就像一个侦探接手一起难解的案子,一个医生面对一场危险的手术,那感觉又害怕又刺激。
我打开手电筒,带着季风顺着墓道慢慢朝前走去,走着走着,我否定这是一条墓道了,它只是一个不规则的地洞,更像是盗墓者挖出来的。我们走了很深,一直没发现墓室和棺椁,却看到了三具男尸!他们一字排开,直挺挺地跪在地洞旁,背后分别用木桩支撑着,嘴巴微张,里面含着黄土,眼睛里塞满了血淋淋的棉花……
我记得,当时季风干呕了一下。
我拽着季风,不再看他们,绕过去快步朝里走,很快就到了尽头。
上面是个盖子,我伸手试了试,把它推开了,接着我和季风分别爬了上去,我们竟然从一个地窖里钻出来,出现在了那个半山腰的窑洞内!
只是,我们没有看到那个长发女子。
后来,刘明久的父亲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