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子实在跟不上,在后面扯着嗓子喊“殿下,等等奴才啊”,北冥墨痕跑进一扇角门,小冬子便被彻底丢下了。
李暮瑶正在灯下看书,百无聊赖的等着北冥墨痕回来,正闲得无聊,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李暮瑶又惊又喜,忙放下书起身去迎,结果跟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北冥墨痕碰了个正着。
“殿下,您回来了。”李暮瑶见北冥墨痕面色不善,只是怯怯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不料还是被迁怒了。
“滚开!”
北冥墨痕想都没想便大声呵斥,李暮瑶不知道北冥墨痕为什么生气,虽然明白与自己无关,但是这样被人斥责还是让他羞恼不已,少年的薄面皮通红一片。
“殿下息怒,明己知错了。”
北冥墨痕本已坐在桌边,正低着头喘息,李暮瑶说这话时正在给他倒茶,昏暗的灯光下,北冥墨痕微微一瞥,便看到了那张神似的面孔,刚刚萌生的一点自责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强烈的愤怒和仇视。
“啊!”
茶壶、茶杯一起碎了个干净,温热的茶水流了一地。李暮瑶瘫坐在地上,捂着自己被踢中的小腿,一言不发,眼泪却怎么也留不住。
想到自己本也算殷实的家境,虽然自己不够聪明,常常被教书先生教训,被父亲惩罚,但是上有祖母和母亲疼爱,下有同辈的兄弟姐妹们陪着玩耍,他也是爹生娘养的小少爷,好人家的公子哥儿,凭什么要他来这里受气……
从前他没想过那么多。以后的日子无非是长大成人,结婚生子,继承家业,平平淡淡过一辈子,没有大富大贵,也没有大起大落。只不过是一晚就都变了,他被送进宫里,伺候跟自己一样年纪的男孩子。明明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明明都是最该无忧无虑的年纪,为什么要他承受别人的白眼和鄙夷,凭什么啊?
“你哭什么?”
北冥墨痕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像是喝醉了一眼,一动不动,的声音有些沙哑,很轻,衬得整个屋子更加安静。李暮瑶没说话,却也不敢再哭出声,只好一手捂着嘴,一抖一抖的抽咽。
“这样就受不住了?”北冥墨痕的声音虚无缥缈,做梦一样,像是在跟李暮瑶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那我怎么办?”
李暮瑶拿衣袖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盯着北冥墨痕,只看到他瘦削的肩背像最单薄的山一般,岿然不动。
“去找太医看看,叫人进来收拾干净。”
“是。”
李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