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了，当初是谁恨不得吃了我的？你怎么能这样，你还想要怎样？我不会再给你羞辱我的机会了！我恨不得杀了你！滚开！放开我！”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我没骗你，都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不想那样的，我怎么会那样对你？我就算去死也舍不得伤你，你不知道吗？你不相信我了？”
“信你？我没给过你机会吗？别说了！”北冥墨痕不再挣扎，不再叫喊，甚至平静下来，“这次又是为什么？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样？装失忆吗？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还想把我当傻瓜耍？李暮婷，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不是……”
“李暮婷，别太自以为是了，你什么都不是，不过是我养过的一条狗，我被自己养了十几年的狗咬了一口，没杀你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别再试图激怒我。”
“……”
都是假的，只是梦而已。
心心念念的人是假的，颤抖的嘴唇也是假的，都只是梦。可是，太真实了，那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不敢觊觎的红唇，那么柔软，触碰的瞬间那样短暂，却又像是永远不会醒来那样漫长。还有那些透明悲伤的眼泪，星光一样，牵扯着他所有的目光和心意，都是假的吗？
“别太自以为是……你只是我养过的一条狗……天大的仁慈……”
狗？
狗啊？
狗就狗吧……
十几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断就断？
狗就狗吧，你只是在说气话，我不信。
李暮婷蹲在北冥墨痕痛哭过的墙角，满脑子都是纠缠不清的念头，千丝万缕，不知今夕何夕。直到整片天都暗下来，有人拿着火折子一路点着灯笼过来，李暮婷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黑暗，一片一片紧紧连接着，在你看不见的黑暗里，说不定就有那么一双眼睛，一直一直都在注视着你……
北冥墨痕自打出生以来就没有这样生气过，整个人都像是要被点燃了一样。身为皇族的教养迫使北冥墨痕一路强忍着跟熟悉的人告别，等到马车的帘子放下，羞恼便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小冬子坐在前面驾车，隐隐知道主子心情不好，却不知道怒从何处起，只能闭着嘴巴装哑巴。马车在皇宫门口停下，北冥墨痕跳下车，脚下踩着风火轮似的往回走，小冬子跟在怒火滔天的北冥墨痕后面，几乎是小跑着在追。
路过无数个高高悬挂在廊下的红灯笼，北冥墨痕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