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对一个臭小子另眼相看。
“这小子若肯学相面卜卦之术,成就必不在我之下,只不过他把这一奇术,视作权夺工具,不愿学。”晏迟悻悻道。
“怕也是受晏郎所累,才至于有这想法吧。”芳期没忍住揭穿真相。
晏迟斜了她一眼,倒是默认了。
“钟离礁家早些年,就想让钟离师带着三郎离开的,不过钟离师看了三郎的根骨,遗憾他并没有修长生的天份,兼着三郎的母亲也舍不得,作罢了。”晏迟说了这句后,指指场上,让芳期自己看。
芳期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应是钟离奇已经将芳许的教导烂熟于胸,自信满满地踩鞍上马,坐骑纹丝尚且不动,他却吓得趴着搂住了马脖子,鬼喊鬼叫“妹妹快救我下来”。
芳许都怔住了。
芳期也怔住了。
晏迟摇着头:“这小子天生畏高,只他没想到一匹马的高度都能让他原形毕露,王妃这下知道我为什么不教他骑马了吧?便是习武……他心肠柔善,断学不会杀人之术,只教他修练调息强身健体,他又是个好动之人,静不下来,于此两门,根本就是朽木一根。”
芳期眼看着付英冲上去把钟离奇扶下马,钟离奇脚踏实地尚还惊魂未定的情境,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晏郎为什么不直讲?导致三郎一直认为你是小气不肯授他武艺。”
“我怎么没有直讲,他却诡辩,说什么我只要教会他武艺,他必然就不畏高了,他学武艺是为什么?就为了骑马,还有就是能跳上房顶去补漏,省得屋瓦损了,回回得去外头请人修补!我都懒得再就这问题和他多说。”
芳期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这天她送芳许回太师府,途中时直接问:“妹妹觉得钟离家的三郎如何?”
“我就从没见过这样有趣的人。”芳许一时没听出言外之意,也是笑得合不拢嘴:“虽三郎是姐夫亲朋家中的子弟,但姐夫天生来威肃,横竖除了婵儿之外,就连阳春奴,打从逐渐知事,现下都不敢在姐夫跟前太过淘气的,可是钟离三郎今日却能数十回挤兑得姐夫词穷,我想姐夫待他如此宽容,必定他真有让姐夫爱惜之处。
下昼时闲话,我问三郎可能诗赋,三姐也是知道我外祖家,如大表兄这样的子弟,自诩才高八斗,可被人当面问起时,少不得假模假样谦虚一番,三郎却说他能得不能太能,我就跟他比试,限题限韵,他居然真能八步成诗,将古人今人都写熟滥了的鸣蝉,赋予了独具一格的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