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还会口技,模仿鸣蝉,奇的是竟能从他的模仿中听出鸣蝉的悲喜,说起为何学口技,他说是为博母亲和嫂嫂一乐,就像他学诗赋书画,也是出于对父兄的孝敬,我问他就没想过考取功名么?他竟说一看我,就知我根本不在意这些。
也是奇了,我连自己都没发觉原来我并不觉得男儿丈夫定要入仕为官,三郎却知我只是好奇他为何是这样的情性,并不认定他荒嬉无用,反而乐意跟他结交的。”
芳期不由想起晏迟的说法。
钟离奇可是三岁时,就能看出那么多的行人,唯有一个“姐姐”乐于助人,被他搂着脖子一呼救,立时揪住了那拐子,逼得拐子只好舍下“目标”脱身,否则恐怕就算钟离大郎听闻了弟弟的哭喊,也不及解救,拐子完全可以捂着钟离奇的嘴,借助拥挤的人群为掩护,继续实施犯罪行为。
所以现在的钟离奇,能一眼洞谙六妹妹的真情性,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六妹妹,要是让你们两个婚配,你可愿意?”芳期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然后她就看见六妹妹的脸逐渐变成了长熟的西红柿。
到底没好意思说话,只轻轻的点了下头。
覃太师一听这门婚事是湘王殿下撮合,只字没有多问就坚定不移的点头答应了,另告诉了芳期一件喜讯:“大郎妇有了身孕,你既来了,正好去看看她,也该跟你兄长道声恭喜。”
等芳期从太师府回家的时候,苍白的天穹上已经显现了一弯月影,钟离奇却是还在湘王府的,正跟八月几个丫鬟侃侃而谈如何养颜养身,晏迟应是烦他了,躲去得月楼里“理事”,听说芳期回家,晚饭备好,才从得月楼里抱着婵儿来长英堂,刚一进来,就听钟离奇老大一声“我愿意”。
愿意什么愿意?
慢说晏迟稀里糊涂,就连芳期也“惊疑不定”——
她刚才只不过是在跟钟离奇谈论烹饪技巧,并没有问问题,怎么就忽然得到了“我愿意”的回答?
晏迟将婵儿放在了一边的宽榻上,拉着脸坐下来:“你莫名其妙高呼什么‘我愿意’?魔怔了不成。”
“老祖宗虽没跟我说今日何故让我来这里,当见六妹妹那一刻,我就恍然大悟了,老祖宗自来嫌我聒噪,怕我吵了三姐姐,不许我来拜会,突然转了性,而且还专程请了六妹妹来,为的不就是终于良心发现要做月老了么?”钟离奇弯着眉眼,此刻极像一只修成人形的狐狸。
晏迟今天特别听“老祖宗”三字